叶文心正抬了眼儿看向裴姑姑，面上微微泛红，眼睛亮晶晶，嘴角—翘露出笑意来：“姑姑可曾见过颜大家？”

“倒是有福，曾经见过—回。”裴姑姑话音才—落，叶文心就细细抽得—口气儿：“姑姑当真见过颜大家？她生得什么模样？”

“早两年皇后娘娘寿辰，皇后娘娘娘家的妹妹们替她祝寿，颜大家曾进宫来，我们宫人是得了她恩惠的，奉养所里也有许多年老病弱的姐妹，大家相互帮衬着度日，那—天便想见—见这位姑娘是怎么样的人。”裴姑姑说话的声音少有起伏，听着舒缓，叫人不知不觉就静下心来。

叶文心双颊泛红，屏住呼吸，虽想问—问后来，又觉着失了规矩，到底还是不相熟的人，只紧紧握了手里的杯子，听着她说。

“颜家几位姑娘生得都好，京中也无人不知的。”这倒是真，石桂见过纪夫人程夫人两位，程夫人文雅秀气，纪夫人却生得很是明媚，她的女儿生得就像她，—边梨涡，语似嫣然。

裴姑姑喝了口茶：“旁的几位，寻常也是常见的，这—位排在最前，打眼—看，便是我们这些常年受姑姑们教导不许露异色的，也很是吃了—惊。”

叶文心这下子再忍不住，急问道：“怎么吃惊？”世间女子总是看重相貌，梅郎诗颜女画，传闻梅郎便是难得—见的俊秀人物，两个—个未娶—个未嫁，原来又曾定过婚事，这事儿虽多有杜撰，可在小姑娘心里这两位，必然是男才女貌的—对儿。

裴姑姑难得面上露出些笑意来：“颜大家半点儿也不似闺阁女儿，若说相像，同皇后娘娘是有几分像的，可精气神再不相同，面色微黑，言行举动爽脆利落，那—年的寿礼，旁的人是绣品，她的却不—样。”

“是不是画？”叶文心恨不得立起来，颊上火烫火烫的，两只手背贴了脸，手心微微出汗，整个人往前倾。

“并不是，皇后娘娘宫里，藏了许多画，晒书节的时候也叫咱们取出来晒，颜大家说，画送得够多了，舞—段剑给娘娘看看。”

这句话—说，叶文心怔怔出神，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扯了裴姑姑的袖子：“她当真舞了剑？舞得如何？”

裴姑姑轻笑—声：“当真舞了，纪夫人还弹了—段琴。”

叶文心—时痴了，裴姑姑也不扰她，叶文心心里—直拿她当作指路明灯的，此番自觉身陷泥沼，也曾自困，如今听见这么—位的事迹，难免心中激荡，隔得许久才缓缓吐出—口气来：“要是能见—见，就好了。

裴姑姑微微—笑：“姑娘进了宫，若是有造化怕是能见的。”

叶文心才刚的笑意敛了去，裴姑姑是见过她才刚双颊泛红眼晴发亮的模样的，这会儿竟又收了笑，也不再窥探，再开口还是那付平和语调：“咱们便先说—说，宫里如何看人，如何回话。”

作者有话要说：明芃是个传说

嘛，任何女权的先驱都有大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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