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帐篷，他把罗妍往睡袋里一扔，解开皮带，褪掉长裤，压上去没头没脑地亲。罗妍手脚发软，把小鳄鱼挡在胸前，“你别，你别~”

大白天的，又是野外，还有小鳄鱼眼巴巴看着，实在太羞耻了。

段队长压根不管那么多，拿过小鳄鱼轻轻一抛，划个抛物线落入外面草丛。

他扯开女孩子腰带，打算把衣服整个儿剥下去，却解不开长长一排布纽扣，喃喃咒骂。罗妍使劲儿推他，“你走开，弯弯~”

段队长板着脸，把裙摆往上一掀，把她脸庞盖在下面。窸窸窣窣声响，他红着眼睛，拎起女孩子白白嫩嫩的双脚，左右分开，搭在自己肩头。

微弱叫声消失了，帐篷像湍急河水一样动荡。

草丛里的小鳄鱼也在忙碌，扒着不锈钢盆吭哧吭哧吃肉，它还小，以后会长成大块头哩！

阮程程有点不开心。

当然，事关朋友隐私，钟寒山来找她的时候，她只含糊说“罗妍归队了”，没再提雪原队的事。

钟寒山并没往心里去，有足够多的事情要忙碌：

首先是珍稀物品。

和“夏绿蒂的斗篷”不同，“精灵海螺”和“精灵面具”带回空间之后，物品备注无声无息地增加一条：

海螺：每隔6小时可使用一次，随玩家钟寒山通过关卡的增加，使用间隔缩短。

面具：每隔10小时可使用一次，玩家换成阮程程，其余同上。

阮程程很郁闷，差距也太大了。

大焦列个算式：总共12道关卡，最后2道难度最大，被称为混沌关卡，也就是说，游戏衡量的标准是2道相邻关卡为一档，12道关卡分为6档。

从上往下排下来，她3进4，属于第五档，钟寒山7进8，属于第三档。

“这么说，理论上讲，11-12道关卡的人使用这两件道具，每隔2小时就可以吹响一次？”阮程程算了算，沮丧地说：“换成第1关新人就得间隔12小时，每天使用2次？”

和地图定位一样麻烦。

钟寒山也在默算：“差不多，等我再过两关，应该隔4小时就可以用一次了。”

幸运的是，两把精灵短剑没出现类似限制，钟寒山的弓箭也一样。

实验是必须做的。

刚刚结束的关卡收获极丰，仅仅被游戏认定的“武器”，她和钟寒山就借助苍鹰，从精灵主城带回100套，每套包括单手剑、双手剑、匕首、盾牌、盔甲、弓箭等等，还不算从食人魔洞窟得到的。

狼爪队六人+阮程程五人，分别领到一整套装备，也就是说，每人都有不止一件刻着金银双树的武器。

钟寒山和大焦商量几句，分配人手：“程程，你带着赵馨馨在家里，墩子，你和阿汪一个往南一个往北，能走多远走多远，照着点路，别回不来了。”

这是有先例的：

一万多名玩家的基地以商店、餐厅、追随者之家和监狱等建筑物为圆心，呈放射状分布在灰蒙蒙的广场上，没有日升日落，也春去秋回，花开花败，不少玩家称这里为“混沌之地”

曾经有玩家不信邪，在某月最后三天组织起几百人的队伍，燃起火把带着追随者，同时朝八个方向笔直前进，发誓要找出此地的边界。

行动以失败告终，很多人陷入无边无际的迷雾，再也没有出现。当然，回到现实世界，就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首。

后人据此计算出安全范围：以广场为圆心，往外12公里是安全的，可以自由活动，再往外就没命了。

矮胖子和阿汪去边界探过险，很爽快地答应了。

“王若辉和吴祥林，辛苦你俩一趟，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也别出圈。”钟寒山挨个招呼：“眼镜，你进商铺，卉卉和马尾辫去餐厅，我和大焦在外面。”

他看看怀表，抛了抛手里的海螺：“下午四点整，我开始吹，四点五分，大家朝我这里来集合，有不明白的吗？”

肯定是没有的。

几分钟后，阮程程坐在别墅客厅，把玩着精灵面具、两把精灵短剑和单独拿出来的几件装备。

赵馨馨话不多，珍惜地擦拭着刚刚得到的武器。

四点整到了，她屏住呼吸：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所有东西都纹丝不动，仿佛海螺备注“沐浴双圣树光辉的人都能听到”是一句空话。

奇怪，是房屋的原因吗？

奔出别墅，阮程程很快在刚才的位置找到钟寒山，后者眼睛都亮了，满脸兴奋地和大焦交谈着，把背上的弓摘下来高高举起：“好家伙，以后可以当冲锋号--你那里没响？”

她耷拉着脑袋，“一毛钱的都没响。”

钟寒山愣了愣，大笑着拍拍她肩膀，把海螺递给她：“待会你吹，啊？”

“吹毛线啊。”别人用不了好不好？阮程程把天蓝海螺塞到他怀里，“自己干苦力吧。”

大焦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半点意外的神情都没有：“说实话，我已经猜到了。《进击的勇者》以西方文化为基础，地理位置覆盖欧洲和美洲。”

“西方有句谚语，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我记得，第一次进入游戏空间，系统就提示，只要不违规，玩家就是绝对安全的，无法彼此伤害，不会遗失物品，也不能未经同意，进入别人的地盘。”

“珍稀道具非常稀少，有精灵魔法加持的更是万里挑一。”大焦指指钟寒山手里的海螺和背上弓箭，“但是，它们毕竟出自某一道关卡，无法和整座空间的力量匹敌。也就是说，海螺的召集令无法突破空间规则，进不去玩家房屋，也无法进入空间商铺，其他地方就没问题了。”

很快，他的判断得到证明：

除了阮程程两人，进入商铺和餐厅的眼镜、李卉两人都听不到海螺的召唤，分别奔向四个方向的队员完全相反，七嘴八舌地表达着：“当时就振了，闹钟一样”“还发光呢，可刺激了。”

时间还早，两队解散，准备养精蓄锐，今夜就知道下道关卡了。

想烈烈了，阮程程决定去猛龙队，钟寒山正好也打算去，带了很多精灵主城的物资登门拜访。

和上次一样，猛龙队长邱金良热情地接待两人，喜滋滋地收下五套精灵主城带回的“武器”，送了一堆“公元5世纪”的特产美食药物，还问“霸王龙粪便够不够？还有啊！”

阮程程才想起来，上道关卡没派上用场....

进入生态室，她发现庞大的美洲鬣蜥趴在石头上晒太阳，懒洋洋地打哈欠，一点也看不出大战棘龙的勇猛。

“烈烈，列宝。”阮程程看所有两栖动物都很顺眼，亲热地摸摸它头顶，把带来的烤乳猪喂给它：“可好吃了，精灵养的哦，我还给你做了衣服。”

关于做衣服，她比罗妍差远了，压根不会嘛，只好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用针线穿过极乐鸟羽毛再装饰雏菊玫瑰，做成一个羽毛花环。

烈烈顾不上开心，咔嚓咔嚓嚼骨头，听着可真香。

“这段日子，想给烈烈找个伴，一直没着落。”邱金良愁容满面地往对面一坐，鬓角斑白，整个人都憔悴了。“我现在9进10，眼瞧只差一场，就得踏进混沌关卡，偏偏下场又是灵异关卡，哪找追随者去？连着几天梦到阿方大齐，问我终点线在哪。”

大齐是猛龙队队员，早已死去，阿方则死在4月的幸运任务选拔赛。

阮程程开始庆幸，自己一口气拥有牙牙和洛丽丝两个；否则，当她进入冒险关卡或者现实世界时，一只龙多孤单！

钟寒山拍拍老邱肩膀，摸出一根烟点燃，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他自己距离至尊勇者只差一个三甲奖励了。

既然是老朋友，他便不说干巴巴的安慰话，压低声音：“昨天上午，有人使用延迟卷轴。”

邱金良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半天才把肩膀靠在鬣蜥背脊。后者含着一口肉，立刻朝另一个方向倾斜，这样背刺就碰不到他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安安静静并肩而行。

走到岔路，阮程程走向自己别墅，钟寒山略带惊讶地停住脚步，“去我那吧？”

阮程程看看怀表，“嗯~我有点事，得回去一下。”

“我做了意面，还烤了几只鸡。”钟寒山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信，又说起正经事：“吕商岩要过来，走吧，和大焦打个招呼。”

她依然摇头，想也不想地说：“晚上吧，9点半我找你们。”

罗妍不是归队了吗？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李卉不出席啊？钟寒山心底纳闷，想多陪陪两只恐龙吗？

嘀咕归嘀咕，他并不是固执的人，爽快地应了，“那说好了，早点过来，不见不散。”

回到别墅，阮程程闭上眼睛，用意念点下界面右下方的餐厅，再次打开大门，面前赫然是三层办公区域。

呼，总算赶上了，她松口气。

月末三天忙忙碌碌，队里正事外加见朋友，她不得不缩短睡眠时间，才能把餐厅时间保持在八小时。

还不如前面七天，一个人两条龙逍遥自在，很快活的。

夜间十点，两队走马换将，下午在外面的换到房屋里，里面的挪到外面。

阮程程自然留在广场，从仓库拎出一把椅子，托着下巴，监督苦力开工：钟寒山看看怀表，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天蓝海螺，朝她笑一笑，放到嘴边。

空气隐隐震动，明明没有声音，却有声波传进耳朵，心脏砰砰地跳--阮程程膝盖上的精灵短剑像两道穿透乌云的闪电，剑柄上的金银双树动了起来，金树洒落橙红火焰，银树开满小小的银花。

精灵面具右侧袖珍双树更是活了过来，像真正的树一样舒展枝叶，火焰和银花交相辉映。

唯一能和它们媲美的，只有钟寒山的精灵弓箭：刻在弓背的金银双树只有指尖大，此时像太阳和月亮一样发光，弓弦像琴弦那样发出“嗡嗡”声。

至于其他刻着精灵双树的单手剑、双手剑和铠甲弓箭也在振动、发光乃至共鸣，比起前者就差远了。

“很有前途嘛。”阮程程惊叹，朝钟寒山吹一声口哨，用力拍起巴掌。“干得不错。”

两个小时之后，她就笑不出来了：

推开别墅大门，阮程程发现自家顶部像以往关卡一样由烟雾组成三个字“骷髅海”；古怪的是，烟雾不是灰蒙蒙的，而呈血红色，骷髅眼睛黑乎乎，看着很不吉利。

是邱金良下午提到的“混沌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