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彼此诉说着这些年衷肠,百转千回。

当柳青说到自己养父之时，她的回忆一下子又陷入进去，那是一段不应该有的故事，因为她现在明白所有真相，害死老牛的人是自己，害死生父的人却是养父的儿子牛犇。

穿插在里面的爱恨纠纷，着实让她好为难。

“把我养大的人，阿爹，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柳青有气无力地说。

柳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也不好追问什么，只好沉默。

柳青继续说：“姐姐，你从来没问父亲怎么死的。”

说到柳永训死因，柳艳不是不愿意追究，回答说：“不是我不问，武大哥也对我说过，父亲因为患病在身，久治不愈。”

“父亲长年操劳，患病一说也不是不可能，但实际上他们两个死的时候，还有第三者在现场。”柳青想了好久还是决定说出来。

柳艳一听有些惊异，转身面对着柳青，“怎么回事？跟武大哥说的不一样。”

“想必武定远早就知道这事，可能他的说法也是为了社会安定，父亲是被人杀死的，”柳青不敢看柳艳的脸，低垂在浴缸之中，“杀死他们两个的人，就是我养父的儿子，牛犇。”

听到真相那一刻，柳艳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这其中的掺杂的因素，她实在难以想象。

“怎么会这样？”

柳青继续解释说：“养父是个拾荒者，早些年没有保护好自己，工作环境伤害他的身体却不知道，刚好他病发身亡时候袁大宝几人出现。牛犇又对我有意思，害怕他们把我从他身边抢走，牛犇索性因爱生恨，误认为害死养父的直接人是父亲，所以借着报仇缘由，设计杀了父亲和金老先生。”

这样以来，恩人变成仇人，如何是好？

“真没想到，真相背后还有这样牵连，那牛犇现在人呢？”柳艳虽然问着牛犇的名字，但实际上，她心头没底，更加不知道怎么办。

柳青说到这里，差不多到了故事结尾，咬牙继续说到：“在你帮我那晚，也是我最后见到他，之后再无音讯，我也不想再见到他，我感恩他，但他是一个混蛋。”

柳青一想到牛犇，和那个让她经受惊吓遭遇的酒吧包间，心里又是一阵恶心。

“姐姐，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好吗，已经有太多的人离开，我不想……”柳青还是心肠太软弱。

柳艳不依不饶，“不行，牛的死因才是病发身亡，害死父亲的，是牛犇丧心病狂，杀父之仇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命偿一命。”

“那我呢？”柳青含泪只有三个字。

这瞬间，柳艳像是明白柳青所说的三个字。

不错，一手把柳青养大的人是老牛，但害死亲生父亲的是牛犇，本来都是两条人命，但中间还有一个柳青，那个夜晚要不是老牛，可能没有现在的柳青。

柳艳想到这里，没有再多余的话，脑袋一片空白，报仇也不是，不报仇也不是，现在心头的纠结挣扎，就跟之前柳青的一样。

“小青……”柳艳轻轻抱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