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柒柒听着这些言论，听着听着她就笑了，笑出了声音，“仙历1026年，弘元238年，大梁王朝七公主梁慕年因身赋单灵根被青远尊上选为入门弟子，仙历1034年筑基，仙历1065年结丹，仙历1088年结婴，1094年四大门派混战时，为保护门派内金丹以下弟子，在前线分出七魂六魄之一魂一魄飞回门派自爆破敌。自此修为几乎再无进步。仙历1092年，为门派清剿兽潮断了七根筋骨，被撕咬下半个身子...”

莫柒柒一件件罗列出来，仿佛那些跟她没有关系一样，其实也确实如此，那是莫柒柒的一生。明明是个责任极强又善良灵慧之人，却也从未被世人感谢。

莫柒柒做这些事情以为是她责任之内的事情，无怨无悔。

但她莫柒柒知道，这些明明本不属于她的。那些贪生怕死的长老见她从不推脱便一味让她一人做最苦最累最危险的事，却不给她一丝应有的声誉，他们瓜分了本属于她的功名依然心安理得。

那些被莫柒柒救下的生命，从未感激，他们也习惯了被莫柒柒保护，殊不知莫柒柒本可以和其他长老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

别的长老他们不敢怨怼，或是看准了莫柒柒的善良，便只敢埋怨莫柒柒。

莫柒柒的声音回荡在上空，“只是我也从未想过今日，门派一有难，你们只是将我推出去，却认为是理所当然。”

“我到底在守护一个什么门派？”

“我想保护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我终于感觉到力不从心了。”

“我累了。”

莫柒柒带着淡淡的笑，眼角泪光闪烁。

莫柒柒，这么多年了，你还从来没哭过呢。

“云骁，带我走吧。”

云骁第一次见到莫柒柒那么脆弱的样子，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在他的面前，伸出一只手，看那上扬的嘴角似乎是笑着，但她却是泪流满面。

“师父...”云骁不敢看她脸上的表情，他怕他克制不住想要杀光下面的那些伪君子，他伸出手，把莫柒柒轻轻地拉入怀里。

莫柒柒甚至都没有一丝抗拒，却也没有出现与男子亲密接触的害羞，她的双目有些空洞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