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司丞相在大场面下会维护自己的嫡女，但是在这种他自认为无关紧要的地方，还是选择偏向了自己更加疼爱的二女儿。

司妗姝看了一眼司明棠依旧高高肿胀的侧脸，漫不经心道：“父亲不必多言了，您今日在天启殿上掌掴了二妹妹，的确也该心疼她些，更何况二妹妹脸上的伤痕已经被满朝文武围观了半个时辰之久，也确实不适合继续等在宫门口。”

司妗姝话落，微微侧过了身子，抬起一双白嫩的手贴在司明棠依旧滚烫无比的脸颊上，眼眸放软，看上去还当真有几分极为疼爱妹妹的长姐模样。

“二妹妹今日在大殿之上的所作所为，甚至激起了战王发怒一事，恐怕明日就能传遍京城。”司妗姝嘴角勾起，但只有两人能够彼此看见，“今夜可要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因为自己名声受损一事失眠啊，不过也就是沦为笑谈罢了，不要紧的。”

看着司明棠脸色一会青一会红，宛如调色盘的模样，司妗姝唇角的笑意越发肆意，但是在司丞相的角度看起来，却是司妗姝一派大姐姐的风范，在好好安慰自己妹妹。

司丞相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严厉无比道：“姝儿说得极对，明棠你平日在府中任性妄为了一些，本相都当你还是小孩子脾气，多有纵容，毕竟你在外面的礼仪还是不错的，怎么今日竟然像是被灌入了迷魂汤一样，在天启殿上都还敢胡说八道。”

听见司丞相竟然还站在司妗姝这一边，牵扯着司明棠理智的最后一根绳索也断了。

她“啪”地一声将司妗姝抚住她脸的手打开，转头就对着司丞相怒吼道：“那你也不该打我！”

“你说什么？”司丞相或许是从来没有看见司明棠这样愤怒的模样，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司明棠怒急：“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上那样掌掴我，还任由战王叫人把我拖下去，你是我的父亲吗？你只是司妗姝一个人的父亲！”

许久，司丞相才相信刚刚那声嘶力竭的话竟然真的是司明棠吼出来的，一时之间怒气攻心，连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他指着司明棠的鼻子道。

“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话，你平日里要什么有什么，姝儿一个嫡女都没有你这样任性，是本相将你宠坏了，竟然让你敢跟战王叫板，若不是本相先给你了一巴掌，你以为你只是被打出皇宫那样简单吗？！”

司丞相向来都是极为克制自己脾气的人，可是被自己女儿指着鼻子责怪，他如何还能忍得住，看着自己这番话都已经落下了，司明棠却还是梗着脖子的模样，他更是感觉怒急攻心。

“本相对你来说已经是一个极好的父亲了，本相亏欠的是相府嫡女，是本相将一个庶女提到了和她一样的位置！你以后不会再有这些待遇了！”

话落，司丞相拂袖而去。

司妗姝看着司丞相的背影，长眉轻轻一抬，“母亲，您先带着二妹妹回府吧，我等一会儿就是了。

司妗姝的话还没有说完，司明棠就已经怒气冲冲地上了马车，司母看了一眼眉眼浅淡的司妗姝，低声嗯了下，便也离开。

...

“王妃。”

司妗姝正看着已经缩成了一个黑点的马车，闻言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