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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hapter43 (5)(1 / 2)

作品:《爱入佳境

班机,不过是头等舱。杂志社经费有限,梁桥定的经济舱,余尔坐在她旁边,另一边是一位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神色疲惫,一上飞机倒头就睡。

起飞没一会儿,空乘过来温柔地叫醒那个男人,“先生您好,抱歉打扰您休息了,恭喜您成为我们公司第99999位乘客(数字是瞎写的),作为福利,您可以免费升级为头等舱,那边空间更宽敞,休息更舒服,您随我过去休息吧。”

“真的?有这么好的事?”那男人原本困倦的眼睛亮了亮,又有些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在飞机上,对方又是空乘,他都要怀疑自己遇到骗子了。

空乘的笑容无懈可击:“是的,恭喜您,您随我来就知道了。”

那男人半信半疑地跟着去了,梁乔一脸羡慕地盯着,啧啧道:“我怎么遇不上这种好事呢!长这么大抽奖就中过一包洗衣米分。”

余尔笑了:“你来我这抽,肯定能中大奖。”

“好呀好呀!”梁乔乐起来,“我不要头等舱了,直接给我一架直升机吧哈哈哈。”

“没问题,小时候爷爷给我买的飞机模型还在呢,明天我就给你拿过来。”余尔笑嘻嘻地说。

“模型啊……”梁乔夸张地叹了口气,“那你还是送我一美男吧,器大活好的,实用。”

另一边闭目养神的实习小姑娘嘴皮子一动,蹦了一个字出来:“污!”

“这就叫污?”梁乔转向她,猥琐地挑了挑眉毛,然后撩起小姑娘一缕头发,用手指绕着,语气暧昧道,“小妹妹,今儿晚上姐姐去你房间啊,好好教~教~你什么叫污,让你体验一下,好不好?”

小姑娘“啪”一声,一掌拍在她脑门,口中念念有词:“奉五行之理,其利如金气,斩断钝之木气!金克木!魔瘴退散!”

梁乔:“……”

余尔:“哈哈哈哈……”

正乐呢,旁边的位置忽然有人坐下来,余尔转头,咧着的嘴角来不及收起来,眼里还转着泪。白经池一愣,又哭又笑的,干嘛呢这是?

他在空出的位置坐下来,余尔抹抹眼角,忽然反应过来:“刚才那人是跟你换的座位?你让空乘过来的?”

白经池小幅度勾了勾嘴角,没承认,更没否认。

登机的时候头等舱已经满员,白经池就把头等舱的票给她,让她去做,余尔死活不去,一是因为梁乔和其他工作人员都在,她一个人跑去头等舱不合适;另一个原因是,让白经池跟梁乔坐一起?!她怕白先生被梁乔调戏,毕竟那丫是个见帅哥就要撩一撩的小婊砸,她才不放心呢!

白经池拗不过她,自己去了头等舱,然后就想了这么个办法换到了经济舱来。

余尔哼了哼:“心机男!”

白经池捏住她脸颊上的肉扯了扯:“小笨蛋!”

余尔被这个称呼惊了一下,脸唰一下红透了。那边打架的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看好戏地盯着她俩,听到这话就开始起哄。

梁乔眯着眼睛摇头:“啧啧啧……”

实习生则一本正经:“咦?我的手中怎么突然多了火把?”

余尔又羞又恼推了梁乔一把:“别闹啦!”

白经池突然问:“两位单身?”网络上的流行语他不懂,不过两人的表现很容易猜。

梁乔:“没错,两只狗在这里看着你呢,投一包狗粮允许秀一次恩爱,没现粮的话可以折换成现金,支付宝微信转账也可以,我们很专业的。”

实习生:→_→。戳了戳梁乔,欲言又止道:“那个,乔姐,其实我有男朋友了……”

“……”梁乔眼睛一闭靠在后面,“你们聊,我有个觉要和周公谈一谈。”

白经池笑了下,高深莫测地来了句:“梁小姐不必着急,桃花这东西,说来就来了。”

“呵呵!”梁乔不领情,“不着急,我从来不着急。”

余尔皱着眉毛戳了戳白经池手臂,小声问他:“你那句话什么意思啊?”说的那么莫名其妙,不像他平时的风格啊。

白经池笑容更深,“你过来我告诉你。”

余尔立刻把耳朵凑了过来。小耳垂圆润白皙,看起来软乎乎的,白经池没忍住伸手捏了捏,果然很好摸。然后作势将手挡在她耳边,小声跟她说了几句话。

余尔难以置信,看了看梁乔,也很小声地说:“你说,那个谁,”手指指向梁乔,“那个她?”

那个谁那个她……好难理解的一句话。

白经池一脸高深地点头,其实他也挺惊讶的。那天偶然遇到,关衡居然破天荒跟他打了招呼,虽然那个招呼打得他不是很喜欢。

“嘿,白经池吧,我认识你。”白经池很难忘记关衡鼻子上贴着纱布还压不住的吊吊的样子,好似被他认得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他还说了句:“你老婆很可爱啊,哈哈……”

白经池忍住没上去揍他,因为他紧跟着鬼鬼祟祟地靠过来问:“她是不是跟那个傻……不是,她是不是跟梁乔很熟?”

白经池没跟他多说,不过没多久就听说关意集团旗下成立两年、存在感几乎为零的今悦文化有了大动作,收购了两家规模不小的文化传媒公司和杂志社,连带着一个最近几年才冒头的小工作室,就是梁乔工作的那个,合并成了“今悦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据说坐镇的是关家那个不务正业的老二。

然后一切都很明显了,关衡明摆着是看上梁乔了。

关衡那个混世魔王啊……余尔默默在心里给梁乔点了根蜡,过了一会儿,又加了一支,给关衡,这俩人凑一块,指不定谁降住谁呢。

下飞机时天已经擦黑,白经池的车就停在机场,梁乔和另外两名女生搭便车,其他几位男士自行打车去了。把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送回家,余尔跟梁乔说了几句话才道别,回到车上就听到白经池长叹一声,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怎么了呀?”她问。

白经池有些无奈地笑:“三个女人一台戏。”

余尔乐了,然后下意识为她们说好话:“她们都很活泼的,人也很好。”

白经池却根本没听进去,垂了垂眼皮,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小鱼……”

“嗯?”

“今晚不回家好吗?”

余尔立刻抬起眼皮瞄他,他的表情看起来正经极了,心里在打什么歪主意完全看不出来。余尔哼哼唧唧地:“不回家你想干嘛?”

这话问的,白经池都想脸红了,捏了捏她的手指,轻声说:“干一些有趣的?”

余尔故意问:“比如呢?”

“比如……”白经池瞅了眼外面静谧的夜幕,一轮圆月静静挂在那儿,今天好像十六,正是最圆的时候,“看月亮?”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余尔也瞅了一眼,不满意道。在老家待的那段时间,看惯了山山水水星河日月,那边才是真漂亮,城市里的月亮再圆,都缺了一股味道。

“好看啊,又白……又圆……”说着说着,声音不知道怎么好像变了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余尔好像感觉到他的视线往某个地方瞄了一眼,她默了下,缓缓开口:“……你确定,你是在说月亮吧?”

白经池竟然笑了一声:“也许吧。”

余尔此刻的心情难以用语言形容,男人憋久了都会崩坏吗,怎么感觉他画风变了?

最后到底是被白经池拐走了,余尔打电话回家,撒谎说工作结束得太晚,耽误了飞机,在b市住一晚,明天再回来。余延东哪里想得到他的乖乖侄女会说谎,毫不怀疑,还叮嘱她注意安全,晚上不要一个人出门,要小心心怀不轨的坏人。

心怀不轨的坏人……余尔瞅了白经池一眼,她身边坐的就是呢!

白经池察觉到她的目光,探手过来揉了揉她脑袋,心情很好。

两人在外面吃的晚饭。白经池本想带她去那家有名的法国餐厅,打电话预定了位置,开车过去的时候路过小吃街,余尔忽然闹着要去吃,白经池没办法,又打电话过去取消预约,然后两个人下车逛小吃街,余尔兴致勃勃地买了很多,关东煮、臭豆腐、烤翅、炒酸奶……还有一根烤玉米。

吃不完的都塞给白经池,两人一路逛一路吃,最后又喝了超大杯的奶茶,都吃撑了。

回去的时候白经池牵着她,余尔摸了摸鼓囊囊的肚子,嘿嘿乐着。

“傻样儿!”白经池被她傻乎乎的样子逗笑。

开车回到潭抚区的小公寓,没急着上楼,白经池先带着她在小区外面溜了一圈,消食。

走了一会儿肚子就不胀了,不过余尔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清凉的夜晚,夜色正好,两人手牵手散步,慢悠悠地,好像能一直走到老去。

想到白经池白发苍苍的样子,余尔又是一阵乐,然后晃晃两人紧紧交握的手:“如果我老了,变丑了,你还爱我吗?”

“爱。”白经池眼睛望着前方的路,轻声说。

“那如果我走不动路了,或者瘫痪了,半身不遂,你会不会给我端屎端尿啊?”

“……”好好的气氛被她破坏得干干净净,白经池一阵无语,在她脑门上点了点,“你的小脑瓜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净想些乱七八糟的。”

他不回答,余尔不高兴了:“那我也不给你端!反正你肯定比我先老,到时候让你睡在一堆……嗯嗯上!”

白经池抱住她脑袋狠狠搓了几把:“那我就拉着你一起睡。”

余尔又哼哼唧唧钻到他怀里,故意在他胸膛挠了两下,没头没脑地问:“你不急吗?”

“急什么。”白经池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环住她的腰,缓慢又低沉地说,“你又逃不了。”

话是这么说,下了电梯进了家门,他就急不可耐地把余尔按到了墙上,一通热吻。余尔两手环在他颈后,在他急切的攻势下娇娇地喘着气。良久,实在喘不过气,她在白经池肩头捣了两拳,他意犹未尽地退开。

余尔喘了几口气,泛着水光的眼睛一瞪,嗔他:“你不是不急嘛?”

“不急。”这么说着,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快步走向卧室,将她扔在了床上。

“刚吃完饭不能做运动。”余尔躺在床上对他说,两颊酡红,嘴唇艳得快要滴出血来。

白经池飞快地扯掉外套,然后被一颗一颗的衬衫纽扣绊住,有点急躁:“做点运动才好消化。”余尔闻言撅了撅嘴,已经快被扣子折腾得没脾气的白经池干脆放弃,覆身上去吻她,把她的手带过来放到衬衫上,“乖,帮我解开。”

低哑的声音带着微喘,仿佛有一股魔力,余尔回应着他的吻,一边乖乖给他解扣子。解完了白经池又把她的手往下牵,什么也没说,余尔已经主动帮他解了皮带。等把他的衣服都脱掉,她自己也已经被扒得干干净净。

暖色灯光照着温馨的房间和床上热火朝天的两个人,白经池急促的喘息让余尔满足感顿生,被他又牵着手往下走也没拒绝。他在她身上尽情忙活着,余尔被撩得渐渐瘫软,然后听到他在耳边喷着热气说:“月亮是不是长大了,嗯?”

什么呀,余尔抬腿踢了他一脚。

……

☆、Cheapter67

清晨在和煦的阳光中醒来,身上酸酸软软的,没有力气,余尔抻了抻腿,身子刚一动,就察觉到腰上横着的重量,是白经池的手臂。下一秒,那只手微微用力,她被往后一带,靠进了一个热乎乎的怀抱里。

“醒了?”白经池在她耳后问,气息灼热,声音清晰,显然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了。

“嗯……”余尔伸着懒腰应了一声,声音软软的,尾音因为伸懒腰的动作微微上扬,跟懒猫儿似的,听得白经池心头一片□□。

余尔打着呵欠问他,“几点了呀?”

“快十点了。”白经池动作很轻地将她脸颊边的头发拨开,在她清早醒来还未来得及清洗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余尔眯着眼睛偷笑,她没洗脸呢,也不嫌脏!

白经池心情也好,手指在她腰上轻弹几下,跟弹钢琴似的。软肉弹起来不会发出声音,却比清脆的钢琴声更让人心旷神怡。

“还睡吗?”

“不睡了。”余尔说着,转过身面朝他,哼唧哼唧钻进他胸膛里。

昨天晚上折腾够了,所以白经池这会儿没多少旖旎心思,哪怕身体因为正常的生理现象已经硬挺起来,他也只安安分分地抱着余尔,除了手掌在她腰间细肉上轻轻摩挲着,没做什么过火的动作。

难得有这样相依相偎的悠闲时刻,就这样抱着就已经觉得很好了。

俩人又磨蹭了一会儿才起床,余尔心里偷偷想着今天好好约会一次,下楼去吃早饭的时候就直接穿戴整齐了。她选了一条侧面开叉设计的黑色针织连衣裙,腰上系一条红色细腰带,配着暗红色深纹的链条小包,没时间化精细的妆,就只擦了一点bb霜,涂上豆沙色的唇膏,显得漂亮又精神。

她出来的时候白经池看了好几眼,余尔心里偷乐,走到他身边时冷不丁被他揽进怀里。白经池环着她的腰让她整个人和自己紧贴着,然后低头看着她,轻轻跟她蹭了蹭鼻尖:“吃个饭而已,打扮这么好看做什么?”

余尔不满意地撅嘴:“除了吃饭就不能做点别的事吗?”

红唇微微嘟起,饱满诱惑,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白经池盯着她的嘴唇,却没动作,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那你想做什么?”

“比如约个会啊,看个电影啊……”余尔捣了他一拳,力道轻的可以忽略不计,“这种事不是应该你主动的嘛,为什么都要我来说?”

白经池莞尔:“谁说都一样。走吧,去约会。”

两人在楼下早点铺简单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到附近的电影院去看电影。这次余尔坚持要去大众电影院,白经池自然没意见,两人手牵手,步行到相距不远的影院。

贺岁片扎堆的时间段过去,电影市场显得略有些冷清,最近上映的片子不多,张贴的海报放眼看过去没有一个能让人提起兴趣的。余尔就很随意地,又选了一部动画片。

这部动画片没什么名气,也确实没有上次那部好看,余尔都看得很没劲,更别说白经池了,正襟危坐着,表情严肃,仿佛前面放的不是动画片,而是业务报表之类。

剧情不够吸引人,观众注意力没处放,就要开始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爆米花越嚼越没劲,余尔瞅了白经池好几眼,他毫无反应,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从后面不远处传来的奇奇怪怪的声音。

余尔没那么强的定力,没忍住回头瞅了一眼。

工作日的上午,电影院人很少,这个放映厅不大,但总共坐了还不到十个人。他们俩坐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后面只有一对情侣,原本就在他们正后方的位置,因为这两个位置是中线,很多人都会优先选择这条线上的座位。不过这会儿那俩人已经挪到角角里面去了,厅里光线昏暗,但是余尔还是看到了影影绰绰的姿势……哦不,情景。

“她坐到他身上去了。”她戳戳白经池,给他进行现场解说。

那俩人声音那么大,白经池自然听到了,不过故意忽略而已。他几乎是无奈地把余尔的脑袋掰了回来:“有那么好看吗。”

“没。”余尔顺从地把脑袋转了回来,大眼睛望着他,“我也想……”

白经池不想承认自己那一瞬间心跳都停了一下,脑袋里开始自动yy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他目光一沉,幽幽的眼神在乌漆墨黑的环境里并不明显。

“想什么?”

“想亲亲。”

那一瞬间不知道是松口气还是失望,白经池某个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视线在她唇上转了几转,半晌才犹豫着开口:“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余尔却忽然福至心灵,秒懂他的意思:“你嫌弃我的口红啊?”她倒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就是莫名觉得有点搞笑,然后就真的咯嘀咯嘀笑了起来。笑完了才跟他说:“我吃东西之前就擦掉了。”

吃早点的时候她想喝豆浆,就把刚涂上不久的唇膏擦掉了,不过那会儿白经池去盛豆浆去了,没看到。

“哦。”白经池若无其事道,“那过来吧。”

余尔眼睛眨巴了一下,故意问他:“你是让我坐你腿上吗?”

白经池顿了顿,低声说:“电影院里有监控,红外的。”然后在余尔明显没懂的眼神里凑近她耳边,悄悄解释,“我们在这里做什么,监控看的一清二楚。”

余尔:“……”

☆、Cheapter68

两人从客厅折腾到卧室,最后累了才裹着一身汗睡去,醒来时已经下午四点多,被丢在客厅的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

白经池还没醒,余尔把他的衬衣捡起来套上,跑到客厅去接电话。

“喂,二叔。”余尔尽量压低声音。

余延东在那边问:“声音怎么这么哑?”

余尔支支吾吾地:“啊,在家睡了一觉,刚醒。给我打电话干嘛呀?”

“没事啊,就是看你到家没,不是下午一点的飞机么。你几点到的,这会儿不是应该才落地吗,怎么还在家睡了一觉?”余延东显然没被她糊弄住。

余尔心里一跳,解释说:“我提前回来的,忘记跟你说了。”

“那行吧,你到家我就放心了。我马上就回去了,你和josie收拾一下,一会儿带你们去吃大餐,高兴吧?”余延东爽朗的笑声从那头传过来。

“高兴!”余尔敷衍地应着,一边飞快把客厅地上散落的衣物捡起来。

白经池不知何时醒来,身上只套了一条长裤,倚在门框上望着她,见她挂断电话才开口,刚睡醒的声音透着慵懒的沙哑:“又是叫你回家吃饭?”

他不满的语气太明显,余尔把脏衣服扔到收纳筐里,抱住他:“他马上就到家了,我刚骗他说在家里,现在得赶紧回去。”

白经池无声叹了口气,手心在她柔软的发上轻轻顺了两把:“我送你回去。”

熟门熟路地把车开到余宅门口,余尔慌里慌张地拎着包下车,往家里跑。白经池下了车,倚在车门边看着她的背影,余尔都跑进门了,忽然又停下,回头看了看他,突然又跑回来,炮弹一样直接冲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仰着脑袋去亲他。

白经池顺着她的力道低头,两手扶着她的腰,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两人才松开,余尔的唇已经变得水光润润,微微一嘟,撒娇地哼唧:“我想你了。”

还没分开,就已经开始想你了。白经池心软得一塌糊涂,紧紧把她扣进怀里,恨不得把她放进口袋里带走。可惜里面还有一个教导主任一样讨厌的二叔,每天虎视眈眈地盯着,举着棒子一心要打鸳鸯。

“二叔答应让我们下个月举行婚礼了,等办完婚礼,你搬回来住,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下周订做的婚纱就会送过来,到时候我来接你去试婚纱,乖啊。”

“好吧。”余尔从他怀里抬起头,“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白经池微微笑着:“不用,相信我。”

白经池抽空去见了知源建筑事务所的宋知,对方比他大几岁,但因为那张娃娃脸,加上清爽干净的打扮,看起来倒像是同龄人。宋知这个人,脸上永远带着温和的笑意,并不是扮猪吃老虎装出来的那种,而是从小家教良好养成的温润性格,由此也可以猜到,他之前名气不如另一位合伙人,大概是源于不争不抢的性格。

白经池与他已经见过两次面,算不上相谈甚欢,但也可以说志趣相投,宋知这样的谦谦君子,相处起来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现如今的社会中,能遇到这样的合伙人简直求之不得。两人相约着打过两次球,这次是正式一些的饭局,宋知直接拿了合约书过来,给的条件相当厚道。细节商谈好之后,白经池签了合约书,正式入伙。

事务所最近新接了一个案子,好巧不巧正是余氏的。余氏有自己的设计部,但有些情况下也会选择跟外面的其他建筑师合作,宋知不爱应酬,硬把白经池给拐过来撑场子。白经池是到了地方才知道合作方是余氏,本来也没觉得多大事,这个案子只是余氏其中一个项目,余延东没必要亲自来。

不过对于骗他过来的合伙人,白经池喝着茶,慢悠悠扫了他一眼:“你是知道我跟余氏的关系才故意让我来的吧?”

宋和还是那副招牌笑容:“这案子你来之前就接了,现在有你这个余氏女婿在,我不省事多了么。余总是你叔叔,都是亲戚,谈事多方便;不过他估计不会来,其他人过来,都是你以前的下属,那就更方便了不是。”

白经池不至于生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太天真了。”

没一会儿对方的人就到了,宋知和白经池系上西装纽扣站起来,迎接浩浩荡荡赶来的一群人。为首的男人器宇轩昂,眉眼凌厉,周身的气势十分有压迫感。

白经池心里默默叹气,然后开口叫了声:“二叔。”

余延东瞥他一眼,像是已经知道了白经池是合作方的人,丝毫没有惊讶,不过也没给什么好脸色,根本没搭理。宋知一看情况不对,只好亲自出马,与余延东寒暄几句,友好地握了手。

等众人都打过招呼落了座,白经池坐在那儿闷声不吭,宋知心知偷懒计划失败,兢兢业业又游刃有余地与在座众人交谈。心里虽然纳闷,这会儿却是不方便问的。

身穿素色淡雅旗袍的服务员送餐进来,交谈声暂停下来,在这空档里,坐在余延东下首的微胖男人突然开了口,对白经池说:“白总……哦不,看我这记性,现在应该叫白工了,白工跟咱们余氏还真是有缘分哪,以前是余氏的总裁,手下管着一帮建筑师,现在不做总裁了,比余氏聘请做建筑师,总也离不开一个余字,你说缘分这东西妙不妙啊哈哈哈……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白经池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弧度不甚明显。“胡经理客气了。”这么应了一句,却完全没有拿酒杯的意思,胡经理举着酒杯僵在那儿,瞄了余延东一眼,讪笑两声,又坐回来。

这胡经理比王锴早两年进公司,靠着某高层的关系,混了个副经理的位子,当时王锴在他手下做事,后来表现优异,被白经池越级提拔,反过来成了他上司。胡经理工作能力一般,不得白经池赏识,这些年王锴一步步走到设计部总监的位置,他才刚刚从副经理转正。

看他今天的态度,明显是对白经池怀恨在心呢。

对此余延东神色淡淡的,没表态。

胡经理安静没一会儿,又招呼着要敬白经池酒,白经池不想闹得难堪,陪他喝了一杯,但是对方不识趣,一杯连一杯地劝,后来为了方便喝酒,干脆跟白经池旁边的人换了位置,变本加厉地灌他。

白经池陪着喝了三杯,眉头开始皱起来。也不知道胡经理哪来的自信,觉得现在高他一等了?别说以前他做过余氏总裁看不上胡经理,就算没做过,他也不乐意陪这种人折腾。肯陪他喝这三杯,完全是看在余延东的面子上,不想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没脸罢了。

宋知笑眯眯地过来帮他挡了两杯,白经池用眼神表达了谢意,然后忽然觉得现在的宋知虽然也在笑着,但更像只笑面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