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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hapter43 (1)(2 / 3)

作品:《爱入佳境

白谦很快也端着自己的饺子出来了,四个人围坐桌子几侧,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聊着家常,电视里某个台播着往年的经典小品集合,热热闹闹的,过年的气氛十足。

这是一种叫做“回家”的感觉,余尔把脸埋在碗里,忽然很舍不得。

☆、Chapter45

晚上要怎么睡,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困扰了余尔一整天,简直心烦意乱。

他们住在一楼,附带了一个很小的院子,种了几排蔬菜,另外一边辟出一块空地来,是白谦的做木工的地盘。周虹现在的作息很健康,每天早睡早起,中午午休一个小时,下午吃完饭出去散会步,然后跟小区里的老太太们一块跳跳广场舞锻炼身体。

吃完饭白经池和白谦一块在厨房忙活,余尔陪着周虹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周虹就回去午睡了。白谦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坐在院子里继续自己做了一半的木工。白经池在一旁给他搭手,俩爷们安安静静地一句话都没有,动作却很默契。

余尔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回了房间。她的身体已经养成了习惯,看到白经池就不自觉地想靠过去,但是现在的身份摆着,她只能尽可能地远离。

她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拿出来放在该放的位置,顺带把白经池的行李也收拾了。被褥都是新洗过晒过的,散发着洗衣液的清香和淡淡的阳光味道。余尔收拾完靠在床头玩手机,心里还纠结着晚上到底应该怎么办,睡在一张床上肯定不行,家里又没有多余的房间,把他赶出去睡客厅,也没办法跟爸妈交代。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三点多,房间里门窗紧闭有点黑,身上还严严实实盖着被子,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觉得冷自己拉过来的,还是白经池进来给她盖上的。

她带了一件长到小腿的羽绒服过来,很厚很暖和,今天很流行这种韩版的款式,工作的时候不合适,她只有在家的时候才会穿。把那件黑色羽绒服拿出来裹上,梳好头发出了房间。

家里挺安静的,没有说话声,只有一股浓郁的排骨香。循着香味走到厨房,刚好看到白经池揭开锅盖用汤匙舀了一勺汤出来尝味道,围裙下是很居家的姜黄色圆领毛衣,针脚和颜色她都眼熟得很。

余尔抿了抿唇,这个颜色的毛线她买得多,打了两双袜子,两件毛衣,不过后来闹起离婚,她自己的那件没打完就搁下了。毛衣和袜子她搬家之前明明都收起来了,他什么时候翻出来的?

“过来。”听到白经池的声音她才晃过神来,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乖乖走了过去。白经池用刚才那柄勺子舀了一勺汤喂她,“味道好像不太对,你尝尝?”

余尔没多想,凑上去喝掉,他喂过来之前已经吹了两下,并不烫。余尔吧唧吧唧嘴,仔细品了一下,挺好喝的,“没有啊。”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味道很好。”

“是吗。”白经池眼神幽深地盯着她的嘴唇,半晌才移开视线,慢悠悠地夹了两块排骨和冬瓜出来搁在小碗里,递给她,“尝尝熟了没。”

他既然拿给她吃,肯定是已经熟了,不过这句话听起来跟让她试毒似的,余尔嘀嘀咕咕地接过来,夹起来吹了两下,迫不及待地啃排骨上的肉。排骨是焦糖色的,煮之前应该先红烧过,有点烫,不过真的好好吃!

她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小口又迅速地把两块排骨啃干净,冬瓜留在里面没动,白经池接碗的时候往里瞅了一眼:“怎么不吃冬瓜?”

“不想吃。”余尔说着,看到他极其自然地用她用过的筷子把冬瓜吃掉了。

她怔了下,转身就溜。

他在吃饭的事上有点洁癖,不吃别人夹的菜,不用别人的餐具,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吃过她剩下的东西,为什么现在分开了,反而要表现得这么亲密?

周虹和白谦出去串门去了,快到晚饭时间才回来,饺子馅儿还有很多,不过白谦没再包饺子,炒了几道余尔爱吃的菜。周虹也闹着要下厨,三个人一块劝她,她却坚持要自己动手给余尔做好吃的,最后大家各让一步,允许她去做一道菜。

余尔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菜,除了坚决不吃的动物内脏和能不吃就不吃的某些蔬菜,其他的东西只要味道好她都喜欢吃。

他们印象中她爱吃的那些,其实都是他们的拿手菜,余尔吃别人做的菜一直都很给面子的,只要不是真的难以下咽,都会夸好吃。从小家里就是陈嫂做饭,寇茵偶尔下厨做些东西也都是给两个儿子吃的,因为从来没有爸妈给做饭,所以她格外珍惜别人的好意。

晚饭又是一番其乐融融的场面,只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就尴尬了。

白谦和周虹一块出去遛弯的时候,她和白经池待在家里隔得远远地看电视。白经池在看新闻,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但还是坚持坐着,因为她不知道回房间应该怎么弄。

八点半的时候白谦和周虹才回来,他们晚上睡得早,回来洗漱完收拾收拾就睡了。临睡前看到他们俩还在那儿看电视,白谦觉得奇怪,一时又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儿,只催他们去睡觉:“怎么还在看电视呢,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屋睡觉去吧。”

“知道了爸爸。”余尔冲他笑笑,白经池把遥控器摸过来关了电视,站起来,看了她一眼,余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他训练得那么听话,下意识就乖乖跟上了。

进了房间关上门,尴尬一下子像被扩大了很多倍。

周虹给他们准备了两床被子,老人家的习惯,冬天盖两层被子才暖和。余尔站在门口不动,白经池很清楚她的心思,一言不发地从柜子里翻出夏天的凉席展在地上,铺上褥子,然后抱了一床被子下去,才转身看向她:“好了,睡吧。”

他这样体贴反而让余尔有点难受,低着头过去把睡衣刨出来:“我、我先去洗澡。”

两人相继去洗澡,白经池洗完回来的时候余尔已经钻进了被子里,“睡了?”他问。

“恩。”余尔躲在被子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白经池就直接关了灯,黑暗中只剩下窸窸窣窣的声音,余尔蒙在被子里,耳朵却灵得很,能准确得分辨出他脱了衣服、掀开被子、躺下……

“晚安。”白经池说。

余尔小声应道:“晚安……”

然后第二天,白经池光荣地感冒了。南方湿气重,又是冬天,睡在地上估计受凉了。

好在症状还不算严重,没有发烧,只是嗓子有点哑,鼻音有点重。白谦倒是觉得大男人感冒一下也没什么,在厨房里准备早饭,周虹一边给他找感冒药一边心疼地骂:“那么厚的被子还能冻着,你大晚上的干嘛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大晚上的还能干嘛……余尔有点尴尬,坐在白经池旁边脸色有些红。

周虹找到药倒了热水给他,问余尔:“你没感冒吧?”余尔摇头说没有,她又交代,“家里冷,你穿厚点,晚上盖好被子,冷了就开空调,我跟你爸是嫌开空调太燥,不爱用,你们冷了就开,别冻着。”

白经池吃药很利索,几颗药一把就吞了,然后喝了一杯热水。刚喝完就被周虹在胳膊上甩了一巴掌:“你听见没,盖好被子!”接走杯子站起来的时候还皱着眉骂,“你们男的真烦!大冷天的也不消停!”

这下白经池都尴尬了,无奈地咳了一声,“妈……”

做了还不许别人说!周虹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地走开。

生病了人就犯懒,也有理由不干活儿了,白经池窝在沙发上懒得动,白谦喊他去厨房帮忙,余尔连忙站起来:“爸爸,我帮你吧。”

白谦就有些嫌弃地瞥了白经池一眼。

其实昨天睡觉的时候开了空调的,但他还是感冒了。余尔怕他再受凉,纠结了一整天,晚上先回了房间,主动把他的被子抱到了床上来,地上的褥子和凉席收了起来。

白经池本来坐在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呢,看到她进屋就跟着站了起来,又被周虹叫住:“小池,回屋把空调打开,别再受凉了。两层被子不够暖和你们就多盖几层,你那屋柜子里还有被子呢么,你一会儿拿出来盖上吧。还有褥子,不行就再铺厚点……”

白经池立刻往自己房间那边看了一眼,打断她:“知道了,妈,你早点睡吧。”

“你就不耐烦听我说话!”周虹回屋的时候还抱怨着,“前几年就这么过的也没见你感冒,昨天晚上指定没干好事!还不听我的话……你悠着点吧,你自己感冒没关系,别害得余尔着凉了……”

白经池咳了一声,又往房间瞟了一眼,没什么动静,她应该没听到吧。

他又在外面磨蹭了一会儿才进屋,房间里的空调已经打开,明显感觉到一阵暖意。然后看到床上铺好的两床被子,惊讶地挑了挑眉。余尔站在里侧,垂着眼睛不好意思跟他对视:“那个,地上太凉,你还是睡床上吧。”然后像怕他误会似的,刻意解释了一句,“一人一个被子。”

白经池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只是看着她的眼睛里还是露出笑意来。余尔脸有些红,更加无所适从:“你去洗个热水澡吧,不舒服就早点休息。”

“好。”白经池的声音轻快又温柔,走过去拿睡衣的时候经过余尔身边,看到她很小幅度地瑟缩了一下,心情愈发好。

两床被子都很厚,并排铺在床上几乎占满了整个床面,余尔铺好被子,看着挨在一起的两个被筒,无声叹了口气。

能不能不要再来撩她,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真的很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白经池很快洗完,带着一身热气回来,坐在床边擦头发。余尔不看他,把项链和耳钉摘下,拿着衣服和浴巾去洗澡。白经池看着房门在她身后合上,手上的动作停下,站起来走到她刚坐过的梳妆台,拿起了桌子上那条细细的链子,手指在蓝色的宝石吊坠上轻轻摩挲。很小的一颗,还没指甲盖大,值不了多少钱。

她怎么这么傻呢……

余尔回来的时候白经池已经上了床,仰着脑袋靠在床头,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头发已经在浴室吹干了,走过去把浴巾挂起来,坐在梳妆台前慢吞吞地擦水乳,察觉到身后那两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手脚都僵硬得不知道怎么用了。

“怎么擦这么久?”白经池等了半天,终于开口问她。

“马上就好了。”余尔是故意在磨蹭,一想到今天甚至接下来的几天都要跟他同床共枕,哪怕各自一个被窝,也足够令她心慌意乱了。

她拍拍脸,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往床边走了两步又顿住,先伸手关了灯。屋里黑漆漆一片,她摸索着上床,努力地远离另外那一半地盘,生怕不小心碰到他。往被窝了钻的时候,听到白经池幽幽问了一句:“不擦身体乳吗?”

余尔动作一僵,脑海中自动跳出以前他帮她擦身体乳的画面,手一哆嗦差点栽下床。

“不擦!”她飞快滑进被子里,蒙上了脑袋。

☆、Chapter46

有多久没有这么舒心地睡过一觉了?白经池早晨醒来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白嫩小脸,茫然劲儿还没过去,已经不自觉翘起了嘴角。条件反射地伸手想要抱她,手被两人中间隔着的被子挡住,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没在他的被窝里。

那点淡淡的不爽很快被别的想法掩盖掉,他的手还是伸了出来,轻轻拨开她额前落下来的碎发,露出里面光洁的额头来。手指落下来,沿着熟悉的弧度,很轻很轻地抚过,从额头到眉心,途径小巧的鼻梁,到达睡得微微发红的脸颊,最后是两片红润的嘴唇,和越来越尖的下巴。

这么漂亮的小娃娃是谁家的呀……白经池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老妈第一次见到余尔时逗她的这句话,不由得弯了弯嘴角。

他家的。以前是,以后还会是。

还是睡着了比较乖,不会跟他闹,也不会躲开他。这样的早晨心情真是舒爽,白经池摸够了又俯首过来,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怕把她惊醒,动作格外小心。

嘴唇与她肌肤贴合的一瞬间,心里升腾起来的那股浓浓的满足感让他自己都惊异,就那么小心又紧张地一寸一寸吻着,不舍得离开。

时间在这一刹那似乎都慢了下来,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他已经完全忘掉别的事,吻着她的鼻尖和脸颊,姿态小心得近乎虔诚。

“小池——起来吃饭!”周女士在外面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白经池冷不丁被惊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她的脸躺了回去,并且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装睡。

所幸周女士只抽了那么一下风,没再扯着嗓子喊,白经池等了好一会儿,身边还是没有动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见余尔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睡着,悄悄松了口气。

原本曼妙的气氛已经破坏得一干二净,白经池帮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穿衣下床。

他出了房间,周虹正站在客厅里做老年操,看到他一个人出来,就知道余尔还在睡,声音立刻低了下来,“都九点了还不起,也不知道早点起来帮你爸做饭,你几岁了!”骂完他转而又说,“把门关严,别吵到余尔睡觉!”

这待遇差别有点明显呐。

“才八点二十。”从小周虹就老这么吓唬他,白经池早习惯了,只是一大早就被她坏了好事,还是有点小小的郁闷,忍不住就回了一句,其实说完就后悔了。

然后周女士就炸了,很生气但是又刻意压低着声音,数落了他半天。洗漱完出来她还在絮叨,白敬池都无奈了,过去很轻地抱了一下她,说:“今天精神真好。”

男孩长大了就不爱撒娇,白经池又是典型的心思不外露的性子,已经很多年没有抱过她了,周虹一下子都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白经池已经迅速松开了她,走到吧台倒了杯水喝。周虹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余尔怀孕了?”

白经池差点呛到,这都什么跟什么,女人的思维都这么跳跃吗?“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

周虹一脸怀疑地盯着他,嘟囔道:“那你心情这么好干啥?”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值得这么开心的?

白敬池挑了挑眉:“你哪看出来的?”心里其实默默琢磨着,他心情好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周虹“切”了一声,很不屑又有点得意的样子,“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我是你妈,你撅个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颜色的屎!”

“咳——”这下白经池是真的呛到了,他连忙抽了张纸巾擦嘴,把杯子搁下,无奈得不行,“妈,我不是小孩儿了,你跟我开这种玩笑合适吗?”

“不用理你妈。”白谦在厨房显然是听到他们俩的对话了,一边切菜一边说着,“她今天一起来就开始抽风,孩子都这么大了,说话还没个正经。”

周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真的有点反常,一边小幅度地继续扭腰,一边若有所思地说:“我昨天好像梦到观音菩萨了,菩萨说什么我不记得了,但是我今天真的精神好好啊!”说着看了一眼白经池,“你也心情很好,还真是菩萨显灵了!”

鬼神之说白经池是不信的,不过还是笑了:“那是好事儿。”

周虹又说:“你快给我查查,梦见菩萨怎么解。”

“吉兆。”白经池说着进厨房帮忙去了。

“吉兆好,吉兆好。”周虹一边扭一边往余尔的房间瞅了一眼,小声乐呵起来,“今年估计就能抱上孙子了哈哈。”

年三十很热闹,这天几乎家家的儿孙都回来了,忙着团圆。

周虹午睡起来,和几个老太太在院子外聊天。这个小区里住了不少老人,邻里之间都熟识,遇到了常常会聊几句。这个时候子女能回来的都回来了,老人家难得都很高兴。小孩子也多,一群群聚起来外面跑来跑去地闹,在家里都能清楚地听到外满的欢声笑语。

余尔闲着无聊,坐在院子里看熊孩子们闹。

男生们聚在一块放炮,小女生们也想玩,被男生嫌弃胆子小碍事,只好在一边心不在焉地玩着小游戏,眼神老往男生那边溜。后来到底是耐不住了,几个人也去买了一些摔炮和一把“狗尾草”回来,都没什么危险性。

有个两三岁的小男孩跟在姐姐后面,闹着也要玩,那姐姐是个心大的,直接摊开手心给他拿,小家伙儿手小又笨,好不容易捏了一颗起来,太用力,直接捏爆了,先懵了一下,然后看看自己的手指,哇哇哭起来。那姐姐连忙看了看他的手,什么事都没有,但小家伙哭个不停,怎么哄都哄不住,另外一边小伙伴们已经准备要点狗尾草,把姐姐给急得不行。

余尔看得直发笑,走过去把那小男孩抱了起来,他哭声一停,盯着余尔看了看,不认识,扁着嘴巴又开始嚎,不过劲儿明显小了不少。

这对姐弟就住在这单元的三楼,前几年见过很多次,姐姐叫晶晶,弟弟叫天天,她还抱过他几次呢。天天年纪太小不记得,晶晶对余尔是有印象的,为难地看看小伙伴再看看弟弟,跟余尔说了声“谢谢姐姐”,就跑去找小伙伴们去了。

几个女生分好了狗尾草,准备点的时候发现没火,那边男生们已经跑得很远了,正在放从鞭炮上摘下来的小炮,点燃了随手一扔,有点吓人。几个女生犹犹豫豫地不敢过去,最后有人看见了倚在门边抽烟的白经池,晶晶壮着胆子跑了过来,礼貌地问:“白叔叔,能借个火吗?”

白经池笑了笑,拿打火机给他们点燃了一根,耀眼的火花亮起,几个女生立刻把各自的凑上来点燃,跑远几步兴奋地挥舞起来。

晶晶还惦记着自己弟弟,拿了一只刚点燃的跑回来塞到他手里:“天天,给你这个,拿好了!”

小家伙立马不哭了,拿着小烟花,怕烧到自己,小胳膊伸得笔直。他还回头看看余尔,指着漂亮的火花给她看,高兴地跺了跺脚:“呀!”

他笑起来露着稀稀疏疏的牙齿,非常可爱,把余尔给萌坏了,捏捏他的小脸蛋,喜爱得不行。

年夜饭可以算是一年里最重要的一顿饭了,很多家庭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全员凑齐,吃一顿真正意义上的团圆饭。特殊日子,晚上的广场舞都取消了。

不管人多人少,年夜饭大家都习惯准备得很丰盛,白谦平时不喜欢浪费,这天也破例各种大鱼大肉地上,客厅里瓜子糖果水果摆了好几盘。

白家这顿饭几乎是全员出动,周虹负责战略指挥,基本没怎么动手,白谦也是最近几年周虹生病了才开始做饭,比不得周虹下厨几十年的经验,所以有些时候拿不准了还得跟她请教。

余尔也只时洗个菜削个皮打打下手,白经池和白谦两个男人在满是油烟的厨房忙活着。这好像是他们家里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不论平时在家如何,过年的时候一定是男人掌厨,好让辛劳了一年的女人可以休息几天。

麻烦的食材一早就处理过了,其中又有许多凉菜,做起来其实并不费力。余尔和周虹帮了一会儿忙就在客厅磕着瓜子看电视,很快年夜饭就上桌了。

吃饭的时候白谦把白经池带回来的好酒拿了出来,爷俩边聊边喝着。白经池的性子其实是随了白谦的,爷俩一样不爱说话,不善表达,不过这几年不知道是不是照顾周虹的缘故,白谦开始变得有点唠叨了,不过也仅仅是对于周虹和余尔而言,对白经池,他基本还是老样子。他很少跟白经池谈心,以前是性格使然,后来是因为孩子很优秀,自己有主意也有分寸,根本不需要他们操心。也只有偶尔一起喝酒的时候,他才会跟他多说几句。

家长关心的,无非就是孩子的事业和人生大事,白谦先问了几句他的工作,白经池似乎还没把离开余氏的事情告诉他们,只说一切都好。人生大事上,他已娶妻,能问的也只剩生子了。

“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白谦问,“有计划吗?”

余尔咬着一颗花生米,下意识看了白经池一眼。他刚好也在看她,平静地收回视线,拿酒瓶给白谦添酒:“还没有。”

白谦端起酒杯:“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事该计划一下了。”

白经池“嗯”了一声:“我有分寸。”

他自己有主意,别人也干涉不了,白谦便没再说什么,倒是周虹不满地说他:“你有什么分寸?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流行什么丁克,但是我提前把话给你说明白了,你别跟我整这套,什么丁克甲克的我们拒绝接受!昨天菩萨可是给我托了梦的,我今年一定能梦想成真抱上孙子,你要是不给我生一个娃出来,就是对菩萨不敬,菩萨不会放过你的!”

白经池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行了,我知道了。”

周虹哼了一声,一转头发现余尔脸色不太好,立刻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没发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差?”

“可能吃多了。”余尔安抚地冲她笑笑,放下筷子,“我出去转转消消食好了,你们慢慢吃。”

“也没吃多少啊……”周虹没多想,只交代她:“不要走太远啊,一会儿春晚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