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第二条理由，计一鸿差一点就想赏他两个大嘴巴子，但是他说得一点也没错。他看着这个此时更像一名商人的属下，说道：“你真应该去当个商人。”

“我也觉得！如果那天不当兵了，我就去做生意。”

计一鸿听出了他话语中夹带的失落，笑道：“你还想脱下这身军装？我告诉你晚了，你不干到退休想都别想这事，做生意是你下辈子的事了。”

“唉！这事也就只能是想想了。对了首长，去亚国特种部队当教官的事情，我想从我们办事处推荐几个人去。”

“你现在有亚国政府和军方的官方身份，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你们任老大没意见，我们在大原则上能有什么意见？”计一鸿说：“过两天我就要回国了，我亲自护送布谷鸟的骨灰回去，这一次我是以私人身份过来的，所以这边的事还得你继续干下去。”

路扬见他答应了自己这么多，决定趁热打铁，他说：“首长，我还有一个请求，我想把队长和办事处主任的职务辞了，由更合适的人来接替我，我办事不如熊猫和刘星，他们两个完全比我更胜任。这样的话，我就能腾出手来好好和亚国人和美国佬打交道……”

“我看你是欠揍了。”计一鸿骂道：“当初说兼职的是你，现在想辞职的也是你，你别鬼迷心窍我告诉你。刚才伸手要这个要那个我都答应了，是不是东西要到手了想耍无赖？你是国家和军队的人，要知道服从。”

路扬没有吭声。

计一鸿也沉默了半晌，他说：“我知道这次几个队友受伤刺激到你了，但我们是什么人？流血牺牲是常态，这点挫折都经受不住，那还要工作吗？这事不准再提，否则我真的会让你去当保安。”

“好的，我暂时不提了这个事了，不过还是希望首长能把这事放在心上，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就考虑一下。”

“你能说说理由吗？”

路扬笑了笑：“理由是突然觉得累了，首长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真话。”

计一鸿沉默了一下，端起旁边柜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说道：“这个理由我能理解，但我不能接受。说到累，你小子能比我更累？我干这一行的时间比你年纪都大，要管的事和人比你多得多，我现在都快小老头一个了，我何尝不累？”他停顿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因为计洁的工作，她妈妈甚至和我离了婚。要知道，她是我的独生女，就这么一个千金宝贝，除了工作，我还要每天为她提心吊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