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生气？”尉迟鸣小声地问道。

可季念却嘴角带着笑意微微地摇着头，“臣妾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皇上是为了臣妾才如此做的，臣妾又怎么可能生气呢？”

其实听到季念如此说的时候，尉迟鸣就已经觉得心里非常非常地不舒服了。

于是尉迟鸣上前几步，本来背对着季念的，关于季念的任何情绪尉迟鸣都看不到。

尉迟鸣只能上前掰过了季念的身体，让季念面对着自己，“皇后，朕之前就已经告诉过你了，朕对所有的这一切都愿意承担责任。这一切如果要怪罪的话就怪罪在朕的头上而不是你。”

看着尉迟鸣扯着自己的衣服，一副眼睛之中都快要冒火的样子，季念却还是显得有些无力。

“可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因为臣妾，皇上让臣妾怎么可能忘记这一切？皇上让臣妾怎么做到，皇上你倒是说啊！”季念似乎也有些崩溃了。

毕竟季念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幸福竟然是这样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季念根本就不曾想到过，如果是一两个还好，可那是几十号的人物啊，季念怎么不可能觉得于心有愧呢？

尉迟鸣看着季念在自己的面前留着眼泪，一副略显得非常委屈的样子，其实尉迟鸣自己也还是会有些心软的。

“皇后，不要这么想。其实这一切不全都是为了你的，有很大的一部分是朕自己自私。”

对于尉迟鸣的这一番话，季念根本就不愿意去相信，而是摇着头，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说道：“怎么可能？皇上，这怎么可能呢？皇上作为一个男人，而且是整个天下最为有权势的男人，皇上又怎么可能会有自私的一面呢？”

听到季念如此说，尉迟鸣却还是要摇着头说道：“怎么会没有？朕也是一个人啊，一个普通平凡的人啊，从小到大，朕也是有自己的私欲的，有自私的一面的。只不过从前的朕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就算再怎么荒唐那也是有父皇母后撑着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尉迟鸣还是有些感叹的，“而现在的朕，必须要独当一面，所以很多事情反而没有那么自然了，因为有朝臣们在看着，朕则显得更加地艰难了。”

尉迟鸣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天下人都以为朕作为一个皇帝，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所以不需要自私。可他们哪里知道朕也有许许多多的身不由自。”

看着尉迟鸣在自己的面前，眼眸之中带着淡淡的泪水一直都盘旋在眼眶里不曾落下的模样，映照着月光似乎显得更加地可怜。

此刻的季念更加地怜悯着尉迟鸣。

其实正如尉迟鸣所说的，季念身为尉迟鸣身边的一个女人，陪伴在尉迟鸣的身边是最长的，所以季念应该更加得懂得尉迟鸣才对。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看到尉迟鸣露出了这的神情说出了这样的话来的时候，季念还是会有些难受的，还是会有些心疼的。

毕竟季念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给尉迟鸣一些安慰，似乎常常都是尉迟鸣在围绕着自己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自己也给尉迟鸣一些心灵上的体贴，如此季念更加地觉得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