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惨了(1 / 2)

作品:《撩了状元后我逃了

“让我猜猜,是你儿时的未婚夫佟阿宣,还是绍兴的同窗钟复川?”

李郁林这话,当真让迟玉愣了一阵。

她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跟李郁林讲过佟阿宣和钟复川了。

若是有,那约莫是刚来舅舅家的时候。

她刚来就跟表姐表妹玩不到一起去,舅舅又乐得让她同李郁林亲近,给她安置的院子就在李郁林院子旁。

因此,迟玉平日里还能跟李郁林说上几句话。

李郁林起初话很少,她说十句,他大概才说一句。

她甚至怀疑这个表哥不是腿不太好,而是耳朵不得劲。

但李郁林人还不错,大概也感觉到她初来乍到无聊的紧,她去寻他聊天,他不拒绝。

还照着舅舅的嘱咐,带着她继续读了一段时间的书。

迟玉记起那会,她明明和李郁林关系还不错。

约莫就是那个时候,她同李郁林提起过佟阿宣和钟复川两位好友吧。

可惜后来,李郁林变得越发奇怪,两人全然没有了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也就很少能交谈了。

纵使交谈,也是如今这般。

李郁林在墙外冷嘲热讽地问着。

迟玉既然走了,什么时候再回舅家,就很难说了。

本着好聚好散的心思,她终于开了口。

“表哥不用猜了,同旁人没关系,只是我确实要走了而已。”

这话漫过墙头,吹到了对面。

李郁林听了,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

“哦,不是去找他们,只是去寻姑父,顺带来一趟吉安府,钟氏一族的聚集地。”

迟玉眉头皱了起来。

“你明知道我是......”

是来找她爹的朋友打听消息的。

不然李郁林也不会一进了府城,就直奔世叔家去。

但李郁林没让她说完。

“既然跑了,何不跑得彻底些?如此容易被人找到,莫不是......欲擒故纵?”

迟玉彻底闭了嘴。

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李郁林,完全没办法说话了。

她在里面不出声,墙外的李郁林手搭轮车的把手,握紧了去。

就在这时,墙内有了走动声。

走动声渐远,似是另寻了路离开。

这种制式的院子,只有一个门。

但走动声在渐远之后停了下来,接着有些细细索索的声音。

李郁林眼皮一跳,吩咐小厮立刻将门踹开。

咚——

门一开,闯堂风横冲直撞而过。

李郁林一眼就看到了跨坐在了墙头上的迟玉。

风吹得她鬓发落下来两缕,缠绕着飞舞了起来。

与此同时,迟玉也看到了李郁林。

她神色和缓,半分都没有因为李郁林的话而生气。

李郁林的手却越攥越紧了。

他要说什么,迟玉突然冲着他展颜一笑。

她笑的时候,嘴角弯着眼睛也弯着,红润的唇间露出白白的牙,像是落在红梅瓣里的雪花。

李郁林一时竟没能开口。

却听到她先开了口。

“表哥说得对,我不该这么容易就被抓回去,因为我是真的要走了。”

这话让李郁林心下一紧,她还在继续说。

“我这次离开和旁人真没关系,只是去寻我爹。至于亲事......”

她说到此处一顿,李郁林定定看了过去。

她笑容越发平和了。

“至于亲事,是舅舅太心疼我了。但我糟事缠身,表哥另觅良人吧。”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她双腿朝着墙头另一边移了过去。

下一瞬,头也不回地跳出了院墙。

李郁林开口想喊她一声什么,她人已经不见了。

青岩急着,“爷,要追吗?”

李郁林看着她跳了墙的地方,墙外响起了跑开的脚步声。

他摇了摇头。

“不用了,追不上了。”

青岩见他神色复杂,攥着椅背的手起了青筋,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

“爷既大费周折来寻表小姐,方才又何必......”

话没说完,青岩自觉地又闭了嘴。

他以为李郁林要责罚他了,但李郁林什么也没说。

半晌,才道,“陆路匪患横行,从她这几日都没出城看,约莫不会走陆路。等到出榜开船那日,她定然会上船,到时候留意水路吧。”

眼下口气倒是平稳了许多,不见嘲意。

只是声音沉沉地像被石头拴着往下坠一样,越坠越低。

青岩默默叹了口气。

*

迟玉的脚伤了。

好在问题不大,大夫说冷敷热敷,明儿就能好。

一日的饭便也在客栈里吃了。

因着府试结束,大街上又热闹了起来,她耐不住寂寞,包了头脸下到了大堂里吃茶,听人聊天。

不巧就听见几个钟姓男子说话,都是读书人模样。

榜要在几日后才出,他们都要在此等着出榜,顺便猜一猜。

“你说谁能考中案首?”

有人问,其他人皆笑,“反正不是咱们。”

有一人说未必,“咱们本家状元命那位,是不是有可能?”

这话说得迟玉挑了挑眉,越发竖了耳朵。

突然提起这个名号,钟家几人默了默,才道,“不可能,他去岁县试,也不过是中流名次罢了,还不如咱们几个。”

迟玉愣了愣,他们说得不会是钟复川吧?

她正迷惑着,有人走过来。

来人不巧正是她在路上问的那人。

此人年岁稍长,在钟氏族内像是有些地位的样子,几位钟家子弟都跟他行礼。

“在聊什么?”他问。

“密从兄,我们在说状元命那位能考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