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宫离殇对宫飒琪能有什么好脸色？这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呢，临走前他明明对宫飒琪千叮咛万嘱咐，结果还是成了这个样子。

只能说宫飒琪从未将他这个弟弟的话放在心上，恐怕也从未将泠落这个弟妹放在心上。

这就是所谓的一家人吗？他试着去重新信任宫飒琪这个哥哥，试着放下过去亲近他，可结果呢？

失望到差点绝望，真是够讽刺的！

见宫离殇眼里的戾气越来越重，泠落探身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安慰。

正因为宫飒琪对宫离殇太过亲近重要，宫离殇才会容不了半点沙子，才会对他难以原谅。

宫离殇埋首在她的颈间，并没有说话，虽然事情都过去了，但他还是后怕，泠落距离死亡只差那么一步。

幸好这次失去的只是个孩子，如果是泠落的话，他恐怕也活不下去了，宫飒琪漠不关心的不仅仅是泠落的死活，更是宫离殇的命。

“其实……宫飒琪做的并不过分……”

泠落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不想就这样以失败告终。

对于宫飒琪的见死不救，泠落还是能理解的，因为宫飒琪不是宫离殇，所以做不到宫离殇这样。

如果宫飒琪也像宫离殇这样护她护得跟眼珠子，那泠落真的该慌了。

“闭嘴！”

宫离殇难得凶泠落，刚才还说不起床的人这会儿气得起身就要离开。

他真的不想再听泠落为宫飒琪辩护，他这样对宫飒琪究竟是为了谁？他的女人为什么一直都向着别人？

“小殇殇你听我说。”

围着被子的泠落拉住他的手，语气耐心又温柔，像哄小孩一般。

宫离殇的视线落在泠落紧握着不放的手上，抿着唇迟疑半晌，终究还是不忍心挥开。

“宫飒琪不是你，所以他做不到像你一样对我，这你懂不懂？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对我再好的人了……”

说的最后这句话，泠落莫名想哭，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宫离殇只能又坐回床上抱着泠落，温柔地给她擦着脸上的泪。

“知道我对你好还气我？”

“我错了嘛……”

泠落把脸埋进宫离殇的胸前撒娇，宫离殇还来不及高兴，只听她继续道。

“但我还要说，人家不说心里难受嘛……”

“行行行，说说说。”

泠落撒娇，宫离殇卒。

“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想小殇殇究竟什么时候来救我？我还能不能活到明天？每天总是盼着能近一点，离边关近一点，离你近一点……”

宫离殇揽着泠落的手一紧，心疼地眼睛都红了，可还是抿着唇什么都没说。

“可是……和宇文拓疆对峙的时候我又希望你没有来救我，知不知道宇文拓疆让你割地的时候我多怕你会答应他？”

“我这不是没答应吗？”

宫离殇红着眼将人按在怀里，红着眼摸了泠落的头，声音竟带着几分颤抖。

“……可是……可是我知道……当时我但凡表现出半分怕死……你就会答应的……”

泠落死死抱着他的腰，已经泣不成声。

“给了就给了，反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宇文拓疆要了也不一定守得住，我再夺回来不就好了？”

缓兵之计又如何？这是原则问题，不能答应，决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