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注定是很漫长的，赵灿和商言言一直陪着楼酥婉。

到了下半夜，楼酥婉睡了，商言言也卷曲在沙发上睡了，赵灿去到护士台借了一床毯子回来给商言言盖上。

“我睡着了。”商言言下意识的张开眼，伸了个懒腰，看到是赵灿在帮自己盖毛毯，这才放下。

“才2点钟，睡吧。”

“睡醒了。”商言言摇摇昏沉脑袋振作精神，坐起来，瞄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睡觉还时不时抽泣两声的楼酥婉，商言言很有感触，毕竟他的命运和楼酥婉一样，父亲也是突然死亡的，所以她更能理解楼酥婉此时的心情。

“给。”赵灿倒了一杯水递给商言言。

“谢谢。”

vip病房是套一的房间，里面的病房，外面是客厅，两人不想打扰好不容易睡下的楼酥婉，于是来到客厅坐下。

商言言苦笑：“我很能理解酥婉现在的心情，半年前我和她一样。”

赵灿点头。

商言言继续说：“当然盛世集团说我父亲是骗保，不能给抚恤金，还在媒体上抹黑我父亲，当时我一度想过轻生，差一点就跳楼了。”

赵灿以前就知道岭南中学传言中那位跳楼的女学生就是商言言，不过赵灿没问过这事，毕竟不堪回首的往事，自己何必去揭伤疤呢，此时商言言主动提起来，赵灿还是很意外的。

“谢谢你赵灿学长。”

“谢我干嘛？”

“谢谢你让肖总补上了我们家的抚恤金，还给我父亲的清白。一直没机会对你当面说声谢谢。”商言言痴痴的看着赵灿：“我知道盛世集团倒闭跟你有关，也是你让肖总这样做的，对吧？”

赵灿顿了顿，说：“确切来说盛世集团的倒闭是王氏父子自己作的，恰巧在即将崩塌的时候有遇到了我，呃.......我算是压死大象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你父亲的事能解决自然是最好了，你别多想了，都过去了。”

“嗯。”商言言低着头看着手里握着的水杯。片刻后，突然说了一句：“当初是你救了我，要不然我可能已经跳楼死了。”

“啊？”赵灿脑回路有些跟不上商言言的节奏。

商言言见赵灿蒙圈的样子，解释道：“当初我在学校，同学都说我父亲骗保死了，面对自责，我站在天台上想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毕竟我觉得这世界是黑色的，没有正义。但是就在我决定跳下去的时候，听到广播里播放里的那篇作文。”

“是我哪篇满分作文？”

“......”商言言说：“就是那首谁欠了谁的幸福。”

“哦，原来是这样啊。”

“嗯。”商言言点点头。

赵灿很明白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一早就成为了商言言心里中“英雄救美”的大英雄。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商言言要回学校念书，于是一大早就离开了医院。

赵灿坐在病床边，看着趴在床上憔悴的楼酥婉。

“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楼酥婉摇头，眼睛一直盯着某处发呆。

“吃点吧，我给你买包子，你最喜欢吃的小笼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