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做皇帝啊，你会吗？”长乐细嚼慢咽的品尝着腊肉。

“皇帝有什么难的！谁不听话就杀谁！”方腊满不在乎的说道。

“若是有一天，你反我呢？有一天你发现与你一起打天下的家伙们，变成了你们本来要消灭的敌人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长乐又吃了一大块腊肉问道。

“治理天下没那么容易，你这样的家伙读书人不会服你的，赵大哥这样的他们也不会服气。”小黄觉得自己说这话已经十分大逆不道了。

“那就杀完他们！”方腊恶狠狠的说道。

“那谁给你治理天下？你做皇帝不是想让百姓过好日子吗？没有人帮你治理，受苦的都是百姓。”长乐将空碗递给方腊，“再来一碗，谢谢。”

方腊没好气的去给长乐盛饭，他现在确实脑子有些乱。他将饭给长乐，因为这饭中有肉，方腊在一旁吃着野果，没有吃饭。

“你为什么不吃饭？腊肉很香的。”小黄吃得满嘴油。

“我吃过人肉的。”方腊突然开口说道。

小碗儿和小黄都朝着他望去。

“那年家里收成不好，朝廷又要给辽国送岁币，我们一家最后一点的口粮就没有了，还欠了好多银子。

爹、娘为了活下去，带着我上山逃了。我们做流民也比等死的强，我们躲在山洞里，虽然躲过了税吏的抓捕。

可是那洞穴塌了，我们一家三口都被埋在里面了，爹直接就死了，我被碎石砸得昏迷了过去，醒了以后动也不能动，黑暗的洞穴中我什么都看不清，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肉给我吃。

那是带血的生肉，娘告诉我，洞里有一只被压死的狍子。靠着那些肉，我活下来了，母亲最后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