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早上起得早，路况都是难得的好，只有快到商场外面时才堵了一段路。夏宁到商场时刚好赶上开门，司机把他送到商场外面，在临时停车区停了一下就又开走了，去送鹿唯。

夏宁在店里迎来送往，赶上周末高峰期应付客人也是很累的，说说说不停，遇上奇葩的顾客还得费心思陪笑。之前做老师都是提前备的教案，而且可以随心所欲的扔粉笔头砸不听话的小朋友……当然这种事很少发生，但是心情总是舒畅的。

可今天，夏宁心情就很不舒畅。

中午之后他遇上了一个龟毛的顾客，是一个带着儿子来买衣服的女士，大小伙子个头都快赶上夏宁了，长得又胖，试衣服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那位女士却特别事多，这里瘦了那里长了的，总是不合适，换了一件又试一件，小伙子脱一次衣服就不高兴的嚷嚷两句。

夏宁陪了半个多小时，那位女士还是没决定好要不要买，她身边已经试了十来件衣服了，胡乱堆了一摞。

小伙子也不太满意，最后看着夏宁突然说：“你身上的衣服也是这个牌子，店里有吗？”

夏宁身上穿着一件超过膝盖的长款军绿色风衣，修饰腰身还显得腿长，衬得他俊美又高挑，今天自从他穿上这件衣服之后，这款已经卖出去三件了。店长非常满意，因为这件衣服挑身材，本来都是春天的滞压货了。

夏宁笑说：“有的，但是我觉得您还是适合短款的。”

那位女士不耐烦说：“我儿子喜欢你就去拿，怎么这么事儿啊，我们是花钱买衣服的，还得听你教育是吗？”

“好的，这就去拿。”夏宁把她的唠叨当屁放了，又去给她拿了同款的让她儿子试。

试完之后，那位女士又烦了：“你这孩子怎么拿这么大的号？这件衣服我儿子穿上都到脚面了你看不到？你俩身高差不多，不能拿一样的号？把你身上的脱下来。”

夏宁：“……”

小伙子嚷了起来：“你有病啊，人家那么瘦，他穿的我能穿上？”

夏宁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掉了，那位女士给她儿子套了半天果然没套上，又把火撒到了夏宁身上，拿着那件衣服指着他鼻子嚷：“你这人这么笨怎么卖衣服的？连顾客都满足不了，我儿子试了这么多件衣服了，他穿什么号没点逼数？”

夏宁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把那位女士扒掉的衣服抓了回来，随手往旁边的试衣架上一丢，说：“这位女士，我想您儿子买衣服一直都很难挑到满意的吧？”

女士皱眉，嚷道：“你什么意思你？”

夏宁随手在他们刚刚试过的衣服堆里拿了三件出来，说：“其实这几件他穿都非常合适，而且他也很喜欢，可您总是试着这个看着那个，试来试去时间越久越没耐心，其实我建议以后他买衣服自己来就可以了。”

女士被夏宁说的愣了愣，音调也没那么高了，看了儿子一眼，问：“你看上哪个了？”

她儿子不耐烦地说：“随便。”

夏宁拿出来三款里面价格最高的，朝那位小伙子说：“我觉得这款最合适，这个款式你一眼就相中了，对吧？”

那位女士又拿了另一件，跟夏宁手里的比来比去，她儿子又烦了，嚷嚷说：“别比了，烦不烦啊，不买了。”

那位女士好像都忘记两件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了，犯愁的看了一眼夏宁，又想嚷了，夏宁看她状态就看出来了，说：“其实我也觉得您喜欢这件，您是觉得它贵吗？”

女士刚想问能不能打折，被夏宁一堵马上说：“就它了，结账。”

夏宁笑了起来，拿上衣服带着两人去结账了，并且很有礼貌的最后送了那位女士一句：“您很有眼光，女士，欢迎再来。”

送走这两位，夏宁疲惫的到旁边休息了，觉得做导购的小女孩儿们都是天使。

柜台上负责结账的女孩儿看了一眼夏宁，低声说：“我以为你今天要白挨骂了，一般这种情况都很难成交。”

夏宁看了她一眼。

在另一边负责导购的女孩儿也走了过来，朝夏宁说：“我看你脸色都变了，以为你要跟人吵起来。”

结账女孩说：“那你还在那边看着。”

导购女孩皮笑肉不笑的翘了翘嘴角，说：“习惯就好了，我都被骂得麻木了。”

夏宁没跟她们继续攀谈，又去门口站着了。

中班换班的时间很快到了，两位交接班的也都是年轻女孩子，先后到了，跟之前早班的女孩子三人都是老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