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被他看得一个哆嗦，刚刚失了理智说出口的那些混账话，却是怎么都受不回去了。

他哆嗦着想去拉江老爷子的手，想说句安慰的话，可是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老爷子甩开了手臂。

江老爷子几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了，气得不轻地盯着江父看了一眼，“我真是后悔啊，早知道……早知道你心里是这么想我的，当初，我何必冒险拼死护着你，害得我那可怜的孙儿，八年不归家啊？”

他说话的气息都已经不够了，说一句话喘半天，最后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脸色已经憋得通红了，喉咙也痒得厉害，一个劲儿都咳嗽，咳出了血。

阿姨和江夫人都吓得不轻，“纷纷围拢上去，“老先生，你别动气了，小心身子。”

江夫人眼眶都吓得红了，被老爷子接二连三地咳血吓得面色苍白，慌乱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毫无主见，“爸，你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你别动怒了。”

老爷子已经失望透顶，压抑了半天，此刻却已经怒火攻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了，喉咙里面都是一阵阵腥味。

他勉强撑着摇了摇头，强撑着的力气像是一下就从身体里面被抽光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罢了罢了，终究是我愧对列祖列宗，这就是去给各位祖宗认错……是我没教好儿子，还姑息养奸，造成如今的局面，都是我的错啊……”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老爷子紧闭着的眼睛再也没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