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放弃。

顾若霜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奋力想朝着水面游上去，不管怎么样，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淹死在这条河里啊，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孩子呢。

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根本没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在她的手指触摸不到的地方，眼前的水变得昏暗，看不见外面投进来的光芒。

顾若霜内心十分绝望，有那么几秒的时间，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绝望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到她恍惚地听见耳边噗通的一声，像是谁跳进了水里。

可是顾若霜已经没有力气了，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刚刚还拼命挣扎地手臂都慢慢垂了下去。

顾若霜看不清面前的人，不管怎么努力，眼睛都睁不开，感觉像是被人从脚底拽住了脚腕，身体在往下坠。

直到身边的水波被人推开，顾若霜感觉腰上被人搂住了，她心底的一根弦一松，人彻底昏睡了过去。

韩衍将人从河里面拉了上来，大冷天的，他却觉得特别热，呼吸都有些急促，“呼……”

他捂着胸口吐出一口浊气，顾若霜就躺在他身边，周围围满了人，他更加紧张，垂着头，不敢让人看见自己的脸。

刚才在河底还好，此刻上来了，韩衍才觉得身体的条件反射太强烈，他根本不敢伸手去碰顾若霜的身体。

可是人呛了水，不救她，后果太严重了……

韩衍重重地喘着气，跪在地上盯着顾若霜的脸，像是挣扎了很久，他才将手放在对方的胸口往上的位置，闭着眼睛按压。

他手臂上的肌肉已经僵硬，却还是勉强忍耐着，试图呼唤她的名字，“顾若霜？”

周围的人就这么看着她们，谁都没想主动惹这个麻烦。

他垂眸盯着她，仔细在想，如果人不清醒过来，应该怎么办？

他没发现，他身体对于女人的排斥反应，在接触到顾若霜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作，只是他心里哽着一口气，下意识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