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你才这么大一点。”看到霍尔盯着这张照片出神，奥利维亚笑着张开双手跟他比划道，“就这么大,小小的一点点。刚出生的时候，你的身体不太好，医生都怕你活不下来，我们在医院多住了半个多月才回去。”

“还好你现在很健康。”

奥利维亚坐在霍尔对面，她笑的很温柔，看到霍尔愿意听，就多给他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霍尔一岁以前跟现在可不一样，那个时候他头上几乎没有什么头发，稀疏到像是已经进入了四五十岁中年期的英国人。奥利维亚那时候还和邻居说，她的发质很好，约瑟夫的头发也有长又密，怎么这孩子都快长到一岁了还没有几根毛。

霍尔听到这，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脑袋。

奥利维亚看到他这个孩子气的动作，也弯了下眼睛，感慨的说，“你小时候特别乖，很少哭闹。”隔壁的邻居都很喜欢来逗霍尔玩，那个时候才几个月大，还没学会走路，爬都爬不稳当，但霍尔一点也不怕生，见谁都笑。

这些事，霍尔从来没有听人说过。

他认真的听奥利维亚说。

直到奥利维亚提到了约瑟夫的酗酒，暴力，提到了她现在的丈夫。

霍尔才开口，“约瑟夫说，hall是他的名字，是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奥利维亚也很清楚。

“hall是克伦斯的教名。”克伦斯就是带她从谢菲尔德离开来到阿姆斯特丹的现任丈夫，也就是照片墙上的男人，奥利维亚没有避讳，“但是给你起名字的时候，我还不认识克伦斯。”这完全是个意外，hall这个名字甚至还是她和约瑟夫一起定下来的。

霍尔在心里轻轻的松了口气。

他在约瑟夫面前理直气壮，但他其实还是希望约瑟夫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相的。

“你们——”霍尔合上相册，有点不知道该不该问的张了下嘴，还是没有问出来。

奥利维亚却像是看明白了他的疑惑一样，主动告诉他，“我和克伦斯没有孩子。”事实上，是克伦斯的问题，当初奥利维亚说要离开谢菲尔德的时候，克伦斯也说过她可以带上儿子，他没有办法生孩子，如果奥利维亚带着霍尔，他一定会把霍尔当亲儿子看待。是奥利维亚犹豫了。她总觉得，有霍尔在，约瑟夫还有改正的机会，如果她和霍尔都离开了，约瑟夫或许就真的没救了。所以她后来特意给教堂写过信，希望神父可以多关照一下霍尔。

直到前些天在电视上看到关于霍尔的新闻。

她才觉得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