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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2 / 2)

作品:《温柔乡

蒋雁池听到后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犯蔫儿,他摆摆手:“我走了。”

晚上,谢延生回过公寓后,在阳台里站着放空大脑。

他修长的指尖夹着香烟,拿出手机点开姜寻的微博。

都是她支教时的一些日常视频。

谢延生目不转睛地看着视频里面的人,近乎贪婪。

骨节分明的手停在屏幕上,谢延生看着那张脸,烟静静地燃烧,直到灼痛了他的指尖才回过神来。

还是那张眉眼,红唇动人,比起以前的妩媚之气,眼睛里似乎多了点坚定。

谢延生皱了皱眉头,她好像瘦了?

开春的时候,姜寻因为行程原因,离开了贵州山区小学。

那天,她离开的时候,一群小孩依依不舍地掉眼泪,喊着不让她走。

要知道,告别很容易,但是再见可能就很难了。

姜寻不是个犯矫情的人,虽然不舍得,但是她不能在孩子面前哭。

姜寻歪头冲他们笑了笑,挤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再见啦,我还会来看你们的。”

所有小朋友站在山头上,手拉着手,边哭边给她们小姜老师唱《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觚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孩子们的声音唱亮又带着哭腔,回荡在山边。

他们望着那个身影渐渐缩成这个点,再也消失不见。

他们可能会记得,在他们人生的某阶段,有位漂亮的女老师,除了教他们知识之外,还告诉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持一颗善良又赤诚的心。

也可能会忘记,像画纸褪色般,姜寻在他们心中变成一个小点。

不过没关系,经历过就好。

姜寻去了很多地方,游历于各个国家。

她去过非洲待过一段时间,亲眼见到有动物保护使者,因为当地战乱和宗教冲突,为了救一头动物折回去不惜牺牲掉自己的生命。

在那里经历过炮火和战乱,姜寻开始拍照和录视频,她只是想把生活中的事记录下来。

后来不知怎么的,网友给姜寻冠上了“旅游才是正经事,拍戏是副业”的称号。

多半是调侃意味。

姜寻看了淡然一笑,她见过冰岛的极光,也见过阿拉斯加山顶的那一抹松软的雪,东南亚国家热带地区的苍绿。

姜寻每到一个地方都给谢延生寄了很多明信片。

两人的联系方式还在,但谢延生没有联系过她。

姜寻几乎没有跟其他人联系,她还是在想,旅行完回去干什么?

继续拍戏,然后没完没了被黑,又澄清。

这不是她想要的。

姜寻盘腿坐在地板上发呆的时候,偶然间点开私信。

有公司找上姜寻,希望她能与他们的品牌合作,只要在视频上植入他们的平台,便可获得一笔不菲的酬劳。

这就是当下新媒体盈利的模式。

相较之下,姜寻演多了别人的人生,可这次,她更想要记录别人的人生。

姜寻随后联系了那家公司,得知还是一个不错的网播平台后,姜寻说出自己的想法。

大概就是她拍电影,平台负责宣发和播放。

当然她自己也会宣传。

谈了半天,姜寻与对方达成协议。

当时,姜寻下一站是去尼泊尔当志愿者。

她住在寺庙里,白天负责教小孩画画,晚上跟师父诵经打坐。

幸运的是,她在那里结交的一群不错的志愿者朋友中,有几个大男孩和女生就是这个专业的。

恰好他们临近毕业,需要的就是拍一部微电影来当他们的毕业作品。

很多想法一拍即合。

姜寻临时组建了一支团队,跟着他们一起剪片子,记录当地人民的生活。

这是一部约莫十四分钟的微电影,讲的是当地一个小男孩即使处在苦难生活中,也选择乐于面对,去打破规则往前走的故事。

当即,这部微电影一在网络平台播出的时候,打动了无数人的心。

故事的真实和细微生活的小情节,融入了当地的民俗风情,足以让观众印象深刻。

只是,姜寻在尼泊尔待的时间不长,她一打开手机看到国内云南发生地震导致死亡无数的消息后,立刻飞回了国。

姜寻在那边待过一段时间,很快申请成为一名志愿者只身前往云南。

姜寻赶到的时候。

街上的灯箱,店牌,随之倒在地上。

树木似被人拦腰砍断横亘在路中间。

受伤的,寻找亲人的,救援的所有声音混在一起。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整齐划一的松枝绿,解放军人。

当然,也有他们这些自发而来的,穿着蓝色志愿服的人。

姜寻负责的是给伤者派发物资,以及必要的时候,她得对受伤的这群人进行简单的包扎和进行救助措施。

姜寻脚踩简单的布鞋,头发束起,穿着蓝T和长裤穿梭在灾区中。

她正扶着伤者进行撤退,东边忽然传来一阵尖叫。

紧接着,地晃了晃,震感来临。

救援队的军人们有条不紊地进行疏散人群,和上前救助工作。

因为来回奔波的原因,姜寻的脚已经起了水泡,脚踝处还被枯枝和利刃划伤,暗红色的血凝成块在上面。

她看起来毫不在意。

人群向她这边奔来,她偏逆着人流,想往有余震的东面去。

倏忽,一双有力的手臂按住她的肩膀。

可以说是拎着她往后退。

姜寻正想挣脱,一偏头看见来人,动弹不得了。

日思夜想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你面前。

姜寻最先看到的是他利落的下颌线和凌厉分明的侧脸。

谢延生穿着白大卦,里面的衬衫扎进皮带深处,扣子习惯性地留了两颗,露出深深的两道锁骨。

他的眼睛漆黑紧紧地锁住姜寻,看不清任何情绪,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你上哪儿去?”

他的声音低咧,带着警告,又似夹了颗粒,有着摩挲后的质感,震在姜寻耳边,让她一下子忘了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