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杰坐起来，扬声问了一句：“是谁？”

“是我。”外面传来王明的声音。

果然。

“有事吗？”梅杰问了一句，还是穿上外套，去开了门。

王明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几罐啤酒：“来找你喝酒，怎么，不欢迎？”

梅杰满头黑线。

大概是最近和猥琐的男人接触太多，一个男人在晚上提着酒找另一个女人，这让她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是“酒后乱性”的前奏。

可是王明一直像个老好人似的，会是这种吗？

她心内狐疑，脸上却扬起了笑容：“看王哥说的，什么叫不欢迎？王哥肯来是给我面子呢。就是我这地方小了点儿，王哥还得多包涵。”说着把人让了进来。

梅杰虽然是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不用和其他的妓女一起挤。但和王明这些“骨干兄弟”比，她的住处只有人家的洗手间那么大，也难怪她说小。

王明坐到桌边，“呯”地一声把啤酒放到桌上，随手扔给她一罐：“丫头，来陪哥喝酒。”

梅杰笑着说：“光喝酒，也不来点儿下酒菜？我去厨房炒两个菜，给王哥助助兴。”

王明有些意外，接着一拍桌子：“还是丫头你够意思，有点儿晚了，简单弄两个就行，哥坐一会儿就走。”

听着不像是专门来占她便宜的。

梅杰心下拿不准他的目的，进了厨房先炸了个花生米，又拌了个凉菜，都用大号盘子盛了，端出来放在桌子上。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特意把迷香分出来一点儿。

万一王明真要怀着什么歪心思，就别怪她不客气了，一块尝尝吴天的待遇吧。

梅杰坐到桌边，这时候王明已经自己喝掉了一罐，第二罐也灌了一半。他闻到菜香，仰着鼻子吸了吸，伸筷子去夹：“今天哥就厚着脸皮尝尝丫头的手艺。”

梅杰笑了笑，没说话，拿起王明先前扔给她的那罐啤酒打开了。

王明并没拼命劝她喝酒，倒是自己闷头喝着。梅杰开始还有些防着他，后来看他这架势确实不像别有用心的，忍不住试探着问：“王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王明苦笑一声，没回答，仰脖子又灌了一口酒。

梅杰等了一会儿，见他一直喝闷酒，就放下啤酒罐笑着说：“王哥，难道你是打算来我这里当锯嘴葫芦的不成，只喝酒，不说话？还是生怕说点儿什么不该说的，让我听了去？”

王明酒量并不是特别大，虽然喝的是啤酒，但喝得比较急，菜基本没吃几口，这时候难免有些上头。梅杰的话音刚刚落下，他“呯”地一声放下啤酒罐，直直地看着她：“丫头，你跟哥说实话，你说哥这个人咋样？”

梅杰眨眨眼睛，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出这句话来。她笑着说：“王哥是个好人。平时我被阿萨那个坏人欺负，都是王哥在帮我。”

王明叹了口气，好像想要说什么，却没说，最后还是摸起啤酒罐继续喝。

梅杰轻声问：“王哥，你到底怎么了？如果是有什么难处，要是我能做到，只要王哥你说出来，我绝对不会有二话。”

王明摇了摇头，半天才问：“丫头，你说，女人怎么能突然间就都没了呢？她们怎么可以说没就没？”

语气特别伤感。

他这句话把梅杰说得愣住了。

自从穿到这里，她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但不管什么样儿，总之都是骨子里瞧不起女人的那种。

像王明这样为女人的消失而伤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说的是“女人突然都没了”，这个“女人”，指的绝对不是克隆女人，而是真正的女人。

“不是说因为受了外星人武器的辐射，让以前的女人都只能生男人，最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梅杰老老实实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