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咬着红唇，眼神朦胧，无声地轻轻点头，微微仰起脖颈，将那一截纤长的雪白送到他眼前。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握着、托着，仿佛捧着白鹤细长的脖颈一般小心翼翼。

……

许久过去，两人才一同相拥着卧到榻上。

大约是有所顾忌，今日的萧恪之十分温柔，时不时询问一句，时长虽比往日更久，可楚宁却并未累得眼皮耷拉，昏昏欲睡，相反，她此刻身上虽酸软，却并非疲累的酸软，而是浑身紧绷后变得松懈的惬意。

萧恪之的胳膊搂着她，一手托着她的后背轻轻按揉，一手伸进她脑后的长发中仔细梳理。

秀丽的长发保养得当，宛如柔顺的丝绸，在烛光下泛着盈亮的光泽。

楚宁越发觉得松弛舒适，忍不住嘤咛一声，翻身趴在他的肩上，更加方便他的动作。

托在背后的手掌慢慢移动，停在她已有细微隆起的腹部，轻轻抚摸，好像想透过这一层皮肉，感受到里头正在悄然孕育的小生命。

“还有半年时间……”他忍不住低喃出声，也不知是期待多一点，还是懊恼多一点。

“陛下这便忍不了了？”楚宁笑着睨他，眼里带了几分不满，“才三个月呢，接下来的日子，陛下预备如何捱过去？”

萧恪之盯着她难得有些紧张埋怨的样子，忽然高兴起来，伸手将她才被捋顺的又揉得蓬松散乱。

“你想到哪儿去了？朕不过是觉得还没缓过劲儿来罢了。算算年纪，朕如今已二十七，放到寻常人家，恐怕膝下儿女已近十岁了。朕这年纪，竟也能算老来得子了！”

楚宁瞪着他英俊的面容，忍不住闷声笑起来：“是，近而立之年，的确不大年轻了。不过，得的是‘子’还是‘女’，可不一定呢。”

“哎，管他男女，总之，朕要做父亲了。”萧恪之轻叹一声，搂着她的手轻轻收紧，好似有几分紧张。

这一个多月里，他每日早晚都在心里告诉自己，即将成为父亲了。可不知怎的，直到今日，他依然有种置身云雾间的恍惚感。

白日处理朝政，面见大臣时，他一如既往地威严勤勉，可夜里见到睡在身边的妻子，心里便会生出一种奇异的感慨。

从少年时起，他便渴望有一个完整温暖的家，夫妇和睦，子女孝顺，互相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