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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是洛玉的账本。”

挽风点燃如玉膏般的蜡烛，华美繁复的床帐前，顿时亮如白昼。

“嗯，谁交给你的？”

小遥一面用嫩白的手指翻着账本泛黄的纸张，一面好奇地问道。

挽风想了想，才道：“是那位眼角有颗痣，得理不饶人的洛宁。”

“哼！”挽风突然气哼哼的，皱了皱扁平的可爱鼻子，“小姐！一开始他不知道你的身份时，也太嚣张跋扈了！真是气煞我也。不过，还好小姐聪明，后面也给了他教训！”

“呵呵。”洛遥抬起了刚刚洗漱干净，睫毛还挂着水珠的素净小脸，只觉得好笑，便放下了账本，刮了刮挽风的鼻子：“你还不解气？”

毕竟，她只是去调查店铺经营的情况的，并不是去同他们置气的，既然目的达到了，便不需要同这些人多费力气了。

“小姐，奴婢只是替你生气，下人怎么会如此嚣张？全然没有下人的模样？”

挽风坐在脚踏上，不解地问道。

小遥却觉得洛宁和洛溪虽然格外嚣张，市侩，但他们有这个封建时代难得的自我意识，反而没有“奴才”样子。

她很喜欢这样的人，她仔细回想洛溪和洛宁的模样，甚至怀疑他们是……

不过，这点还需要后来查证才是。

“挽风，本小姐甚至觉得，你也要活泼快活点才好~”

小遥低头看到挽风不解的双眼，甜甜一笑：“你呀~你并不是生来就低人一等，你也可以为自己的开心而开心，为自己的难过而难过哦~”

“小姐……为自己的开心而开心，为自己的难过而难过？”

挽风怔怔地看着灯光下，小遥一双眸中星汉灿烂般的闪耀，只觉得自己仿佛要被吸了进去，又仿佛自己哪里开始开窍，却还是不懂。

可是，她从小便被教导，要一心一意的为主子而活，更要一心一意的伺候主子，主子开心了，她才真正的开心，主子难过了，她也要跟着难过。

主仆俩睡前说着小话，房门却被轻轻敲了几下。

“谁？”

小遥杨声问道，门外的丫鬟怎么没有传报？

赵司南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蠢女人，这么晚了，除了她夫君，还有谁过来？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赵司南穿着素净的白衣，进来了。

“姑爷。”

挽风立刻起来，将小遥卸下来的簪子放在妆奁中，便轻轻关上了门，随即出去。

她有些埋怨地看着外面守夜的小丫头：“梨花，杏花，姑爷来了你们怎么也不说一声？”

杏花和梨花皆是十四五岁的小丫头，面对比她们年长几岁，又是主子身边大丫鬟的挽风，心里有些害怕，哆哆嗦嗦道：“我的好姐姐，你可别怪我们，姑爷来了又好一会儿了，却不让我们说话。”

“什么？”

挽风吓了一跳，姑爷居然已经在门外偷听了好一会儿了，她赶紧回忆，刚刚有没有和小姐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想了想，好像又没什么难听的话，看来，以后要提醒小姐，姑爷有喜欢“偷听”的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