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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第一科举辅导师!》高裶道:“关卿,能否让我与她,说两句话。”
大理寺卿迟疑片刻,微微颔首,然后挥开众金吾卫。
泱风走上前,踏上囚车,深深吸了口气。
高裶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泱风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自己也有些湿润。
高裶道:“别哭了。这是街上。”
是的,这才是他。他还是这个样子的。
无论是身穿华服还是旧袍。无论是高居庙宇还是身陷囹圄。
泱风因为奔跑,呼吸略微急促,颤抖说道:“我不是一个聪明人,你们说的话,我都会信。可是我,也相信我自己。我知道的高裶,不是这样子的人。我认识的赵昱,不是这样的人。”
泱风字字用力道:“他是一个遭逢大难,也不忘记和逊待人。他是一个喜欢念书,意志坚定的人。就算是心有不快,也从不会将责任推给他人。我认识的赵昱,是一个认真到,天底下没人会讨厌他的人。”
高裶闭上眼。
泱风:“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已经分不清了。可是,我相信师父说的。犹豫或迷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高裶抬手一招:“你靠近来。”
泱风凑过去他嘴边。
高裶道:“我侍郎府,前厅树下,埋着一个铁盒。你要是真想救我,就把那盒子挖出来,拿去给宋问。”
泱风不信。
“去吧。我不会骗你。真的有。”高裶说,“从这里往返侍郎府,我还没到大理寺。你骑马了吗?”
泱风回头一看,吗被她停在不远处。便点点头。
高裶说:“那很好。你去吧。”
泱风一阵迟疑:“不。”
“听我的,最后一次。还是,你要故意死在我的面前?”高裶说,“你要让多少人,给我陪葬?”
泱风盯着他的眼睛,她知道自己,永远敌不过高裶。
泱风跳下囚车,朝众人抱拳。然后转身去找自己的马。
高裶目送着她的身影隐入人群,回过头道:“走吧。”
泱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侍郎府,又是怎么在树下挖出的铁盒。
她没想到竟然真的挖出一个盒子。
心下闪过一个希望,即使那希望很渺茫。
抬手擦了把脸,又带着东西,火速去找宋问。
宋问的确在家,因为学生们都去大理寺等高裶了,而她不想去。
泱风从门口进来,半跌下马,将东西塞到宋问手里。
宋问懵道:“这什么?你怎么回来了?”
泱风喉间一滚:“高侍郎让我给你的。”
宋问打开,扫了一眼,又合上,闻道:“你……看过里面的东西了吗?”
泱风摇头。
“这不是给我的,这是给你的。”宋问递给她。
泱风愣神。手指微颤,打开盒盖,发现里面是一根木簪。
一根很普通很普通的木簪,但是看着年月已久,顶上刻着一个已经看不大出来的字。
下面压着一张纸条,那纸条倒是新的。
铺开一看,上面写着:“此生有愧,愿君安好。”
“高裶……赵昱……”泱风再忍不住泣道,“……他真不是个东西。”
她要记他一辈子的,可他要死了。
第122章重回钱塘
高裶进了大理寺之后,就没了消息。
宋问原本以为泱风会接受不了,不成想她倒是挺听话。
事已至此,已经什么都不需要了。
在这里休息一晚,次日带上东西,重新提起包袱,准备离开。
泱风道:“这一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林唯衍:“保重。”
泱风点点头,说笑道:“马上,您就是掌门师兄了。”
林唯衍满意道:“甚好甚好。”
宋问:“……”
第一次见到靠别人来提升自己辈分的人。
泱风:“宋先生。再会。”
宋问:“注意安全。”
泱风朝他们再次颔首,然后转身出去。
“我想我再活个二十年,都做不到像高侍郎一样,心如止水。”宋问打开折扇,凑着寒风轻摇,说:“因为我想活下去,没有什么理由能折断我这个信念。”
人可以不畏死,但是永远要贪生。
林唯衍道:“我也想你活下去。没有理由能折断。”
宋问拍拍他脑袋:“弟。”
夕阳拉出长影,横铺在青色的石子路上。瘦马随西风而去。
有的人永远不会回头张望。
可有的人也许走一辈子,只是为了回到原地。
泱风走后不久,长安开始下雪。
钱塘那边很少看见雪,几乎好几年才会下一层薄薄的雨夹雪。
只是雪下完后,天气阴寒,地面结冰,宋问更不想去上课了。
大梁冬至祭天将至,书院开始着手准备放假。
宋问准备趁此回家看看,也可以挡挡这京城的是非。便提前去向自己的学生们辞别,顺便敲打敲打他们。
“一定要好好念书!不要因为我不在,就因此而懈怠。你们和我可不一样,明年还有科考,自己要有点自觉。”宋问有节奏的拍着桌子,叉腰大笑道:“我喝酒吃肉外出游玩的时候,都不会忘记你们的。就算每日不用再早起,不用赶着上课,不用再听着你们念书,也是不会忘记的。另外,钱塘有座寺很灵,我会绕路去帮你们求几支灵签,尽可安心!”
众生学原本就归心似箭,无心向学。被她这样一撩拨,各个叫苦。自幼教习经义的先生,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正经样,哪有他这样的?
众生无可奈何,简直想扑到桌上痛哭一场。
孟为挽留道:“先生,您就多留半个月吧,我们还有许多问题想向您请教。您这一走,我们乙班都没有先生了,学不了课呀!”
“再留半个月,你们都走了,先生岂不是很寂寞?”宋问一本正经,很是负责的语气道:“有疑问,可以去找后面傅助教,也可以去找旁边的刘先生。三殿下或许会来,你们去问他也可以。经义与策论方面,三殿下还是很有见解的。”
冯文述起身控诉道:“先生!坦白来讲,您根本没上过多少次课!多次无故告假,就是上课,也是上到一半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