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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第一科举辅导师!

又为何会牵扯到国师公子?”

“楚姑娘不堪受辱,自行了断,留了封绝笔。楚家去衙门报案。衙门不予受理。她祖父,原是国子博士。气之不过,便奏疏一封,递给了太傅。太傅开口,张炳成才不得不办。却是不加审讯,便差人来拿了我大哥!”郑域捶地,大骂道:“禽兽!畜生!”

宋问:“……”

一句话也没提到国师公子啊。

感情根本没听她说话呢是吧?

郑域抹了把脸道:“我父早亡,长兄如父,若非是他,我早已随先父而去。若大哥喊冤而死,我亦无法为之昭雪,不如也下了黄泉,以报恩情。”

宋问:“……你这报恩情的方式,有点独特啊。”

有人小声道:“国师的事,谁人敢管?认命吧。”

宋问拿着戒条指向他们:“这莫非是什么险恶世道?认命二字你们也说得出来?”

黄世谦别过脸:“先生,实在是有前车之鉴。”

“大家都不敢管,那谁人管?”郑域仰头绝望道,“说是天子脚下,是天要亡我吗?!”

“我知道你们多有顾虑,我也不求别的了,我想见我大哥一面。”郑域再一次抱住李洵的大腿晃道,“就一面,让我送他一行,求求你了,李公子!我不求冤屈,就见一面!”

李洵有些无措,望向宋问。

宋问用竹条敲敲郑域的肩膀:“撒手。”

郑域终于失了最后一丝希望,瘫软到地上。

宋问蹲到他旁边:“我……讲缘分。既然你的头是我砸的,那我就管一管。”

郑域不解看向她。

宋问站起来,一手指天道:“本次经义课,我们就讲,断案!”

宋问行事,向来迅速。即刻便带领学生回到学堂。

众人将书桌都推到一旁,中间留出一块空地。

武举班的人也留了下来。

冯文述小声道:“先生,您可要想好了。”

宋问道:“唉,担心什么?我就问问嘛。问了又不一定管,是吧?”

“你们这边,喊威武。”宋问指挥道,“冯文述,李洵,还有梁仲彦,你们三人问话。其余人拿笔记录。”

梁仲彦站上上首,有些不知所措道:“这怎么审啊?”

李洵开口:“堂下何人?”

郑域又要跪下。宋问道:“坐着,不用跪。我们这又不是真大堂。”

黄世谦便从后面给他搬了一张椅子。

郑域坐下,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也能说的清楚了,便讲事情都说了一遍。

郑域与他大哥,郑会,出身寒门。

郑会才学甚高,机缘巧合下结识了楚姑娘。

楚博士原是四品官员国子博士,虽然楚家本辈已无人在朝为官,但也是爬书网,名门大家。

楚家未嫌弃郑会的家室,许两人定了亲。

大约半月前,楚姑娘忽然暴毙。

随后不久,官府直接来家中拿了人。

梁仲彦:“朝廷有什么证据吗?不然如何拿人?”

郑域摇头:“不知。他们不说。”

梁仲彦:“人证也没有?”

郑域:“什么也未跟我说,就将人抓走了。”

李洵问:“那你如何知道,与张兆旭有关?”

郑域直起身道:“我大哥先前从楚府吊唁回来,大醉一场,梦中低泣,不住咒骂张兆旭。他被抓走那日,也是喊的张兆旭的名字。不是他还有谁!”

李洵:“也就是说,并无证据,仅是猜测?”

郑域急道:“我连我大哥都见不到,我哪里来的证据!”

冯文述:“那你总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大哥无罪吧?”

郑域摇头。

冯文述:“你去楚家问过了吗?这凶犯是谁,他们总知道吧?你不是说楚姑娘留了封绝笔吗?”

“绝笔在我大哥那里,我未曾看过。大哥被抓后,它究竟还在不在,我也不知道了。”郑域道,“至于楚家,我大哥出事后,他们便避不见客,我根本见不到他们!”

冯文述摊手:“那你这什么也不知道的,如何证明你大哥是无罪的呢?”

郑域指天发誓道:“我所言句句属实!确有绝笔,能证清白!”

冯文述:“可你拿不出来啊!”

“错。”宋问走上台道,“没有证据证明他无罪,不代表他就是有罪。”

台上三人将位置让出来。

“疑罪从无,宁可放过,不会错杀。刑部备案,若是证据不够充足,一律会被打回。”宋问道,“譬如,若是我要诬陷你偷了东西。我没有办法证明它,可你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那你就是有罪的了吗?这样是不行的。”

众人点头。

李洵意味不明道:“可刑部尚书……”

是国师的人呀。

宋问抖眉:“……我去!”

这特么犯罪还一条龙服务啊?

宋问端坐,认真问道:“你大哥认识张兆旭?”

郑域低声道:“是。”

宋问:“而且关系应该不错。”

郑域道:“是。张兆旭表面礼贤下士,我大哥有心入朝,的确与他交好。”

宋问:“衙门开堂审理了吗?”

“没有!”郑域膝行两步上前,“我大哥只是个书生,原本身体就不好。我怕衙门故意在牢里用刑,再弄个偶感伤寒。拖个几日,我大哥就一命呜呼了啊!”

“这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宋问宽慰道,“你见不到他,心里慌了,不要自己吓自己”

“我哪是自己吓自己!”郑域捶地激动道,“这不正是他们张家人的作派吗!!”

宋问看向李洵。

李洵叹了口气。

人人都知道他们作恶,可是他们偏偏还能继续作恶。

难道还真是一颗扳不倒的大树,除不掉的毒瘤吗?

“这个案子,没有人证,没有物证,也没有罪证,有意思。”宋问手指敲着桌面道,“如果真像你说的。衙门不开堂,一来,是想拖。二来,他们觉得自己还不够安全。”

这说明,没有证据能证明郑会有罪,但却可能有证据,能证明张兆旭有罪。

等他们一切都处理好了,那郑会真是要一命呜呼了。

宋问自语道:“没有见到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是要找疏漏,找突破,也要有郑会的供词。”

李洵:“可如今的问题是,不让我们见,我们也的确见不到。”

郑域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楚姑娘出事那一天,大哥跟我说,他有事要去城南的兴安赌坊一趟。而楚姑娘出事的地方,是在城北啊!他若是去了兴安赌坊,再赶去楚家,然后重新赶回来。来不及的,都宵禁了。”

宋问:“你大哥还会赌啊?”

“他不会!”郑域道,“他说去见一位朋友。是谁,我不知道。”

冯文述附到她耳边轻语道:“我见过张兆旭出入兴安赌坊。那赌坊想必跟他是有关系的。”

宋问微微颔首。

“今日就这样吧!反正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宋问站起来拍拍手,“时辰差不多了,大家散!”

郑域:“那我……”

“那你想我们做什么?”宋问道,“说了只是问一问嘛。”

郑域吐出口气,自嘲的笑了一声。憔悴朝几人作了个揖,转身离去。

宋问望向武举科的人:“你们留下,是想掺和?”

几人无奈摇摇头,也跟着离开。

宋问收拾了东西,和诸位告别。

李洵数人追上来,问道:“先生,您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