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幽州二(2 / 2)
作品:《末世列车[无限流]》老头打量跟在她后面的大黑狗:“好家伙,可真是少见。”
扬鞭一挥,两匹马便朝前哒哒跑动起来。
柏寒忽然想起件事,大喊:“大爷,您一般什么时候出车?”
“一个时辰一趟……”马车顺着城墙远远消失了。
两个小时一趟,也就是八点、十点、十二点这种双数时间可以坐车,前提得有钱才行。
柏寒把马车抛在一旁顺着直通朝阳门牌楼的道路朝城市中央走去。
怎么没人呢?
等等,这座傍晚六点才凭空出现的幽州城只能持续十二个小时,现在才过了两个小时,乘以二就是我们原本世界的凌晨四点?
咦?
前方有个清扫街面的老人,佝偻着腰握紧扫帚去够远处落叶。
柏寒连忙朝他跑去,大声问道:“大爷,朝您问个路。”
老人头也不抬,“哪啊?”
“朝阳门牌楼的周秀才。”
柏寒有点紧张,直到听到老人嘟囔:“周秀才啊?”
才放下心。
老人勉强直起腰遥遥指着某个方向:“柳巷胡同从东往西第二家,门口挂着白灯笼。”
“太谢谢了!”
总算有了线索,柏寒又朝大爷招招手才朝他指点的方向跑去。
柳巷胡同名字倒挺文雅,不过却有种烟花柳巷的感觉,第二家门口果然挂着两盏写着“奠”的白灯笼。
拍了拍门毫无应答,柏寒毫不客气地径直推门而入。
萤火虫香囊跳动的明亮光芒把不大的院落照得清晰明了,房屋漆黑一片,周秀才大概还没起床。
院门太过狭小,大黑狗费了半天劲也挤不进来,索性留在门外。
安抚它几句,朝房门走去的柏寒脚下一绊却发觉是具尸首,吓得连忙跳开。
深蓝长袍,黑发在头顶用木簪挽住,看着白白净净——周秀才?
柏寒蹲在旁边摸摸他流血的口鼻,触手冰冷,再摸胸口全无心跳。
糟糕,他怎么死了?
我的任务怎么办?
柏寒头疼欲裂,正自无计可施忽然听到地上有人喊:“你是何人?
为何擅入民宅轻薄于我?”
从没被人用轻薄二字形容过的柏寒呆住了,随即发现说话的是明明死去的周秀才。
后者坐起身来,拧着眉毛斥责:“你这个女子不守妇道,素味平生……”
柏寒连忙打断:“等等,你是周秀才吗?”
周秀才整整衣襟,傲然仰着下巴:“不才正是。
你是何人?”
“我姓柏。”
柏寒懒得理这个酸书生,直奔主题:“你最近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
我是来帮你的。”
这人会不会不信我的话?
柏寒心里打鼓,却见此人满脸震惊,继而悲从中来:“你可是侠客剑仙之流?”
又偷偷张望从门边好奇地探进脑袋的大黑狗:“那只野兽可是你养的?”
柏寒就坡下驴:“没错,你也看出来我不是普通人,专门主持公道。
你把你的事情说说,没准我能帮到你,最不济也不会更差。”
最后这句话打动了周秀才,迟疑着把原委讲述一遍。
原来他祖上传下一块珍奇砚台,平日谨慎藏在家中,从不示人。
前几日宴请同窗之时喝得酩酊大醉,信口说起传家之宝。
都是读书人,哪位有点家底的没有名贵砚台,大家纷纷起哄不信。
周秀才借着酒劲带着几位同窗返回家中取出砚台,果然把他们都震倒了。
有人当场高价求购,周秀才不肯卖,把他们都送走了。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
看他的屋子也不像有钱人,这下被盯上了吧?
柏寒问道:“后来呢?”
周秀才哭丧着脸,半天才说:过几天有同窗带着好友来家中拜访,请求观看砚台长长见识,他也只好答应;客人当面重金求购,依然被他拒绝。
过几天那位同窗父亲做寿,他也去恭贺,不知怎么醉倒被送回家中,醒来发现砚台没了,多了张有他画押手印的买卖契约和几千两银票。
说着说着嚎啕大哭的周秀才指指院里炉灶:“我告了官,被判契约有效,不服判决又被当堂打了三十大板。
一时想不开,就去药铺买了砒/霜服下……”
砒/霜?
所以你口鼻流血尸首冰冷;可现在怎么还能说话?
柏寒看看门外遍体漆黑的大黑狗:这座幽州城不仅人鬼不分,死人还能活过来?
不管了,先做任务,柏寒说道:“你把那个同窗地址给我,再把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子也写下来。”
周秀才将信将疑,还是写了张白纸递过来,“女侠小心谨慎,李秀才伯父乃是京中大佬,颇受器重。”
“管他呢,我来想办法。”
柏寒没好气地问:“对了,我给你拿回来,这人再抢走怎么办?”
周秀才这时倒很机灵:“满城人都知道砚台在他手中,我束手无策;若是女侠仗义相助,我自此封口不言,谁能想的到?”
玉亭胡同一号,门口两座石狮子,上书“李府”两字。
傍晚九点整,柏寒望着面前灰墙黑瓦、朱红大门的宅邸心想:就是这里了。
现在应该是他们这里的凌晨六点,隐约能听到院里有了人声。
围着偌大府邸转了一圈,柏寒在后门停下脚步,叮嘱大黑狗:“我进去探探消息,你在这里等我,我带着小青小蓝呢,要是有事就叫你。”
大黑狗点点头,柏寒从背包取出铁钩攀在墙头,没费什么力气便翻墙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