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十分安静,就连司机都控制不住一直从后视镜看司炀的情况。心也跟着揪起半截。

他的脸色太难看了,埋在阴暗里,就像是濒临死亡那样破败。再稍微往前半步,就是天人永隔。

“大少……”秘书一直回头盯着他,生怕他出什么岔子。

而司炀此刻的情况也确实十分不好。不,准确的说,从喻铮把他摔在沙发上的那一刻起,他就有点不对劲儿。到了后面,更是五脏六腑都被揉碎了一样,泛起剧烈的疼。

可想也是正常,疲劳过度又病重孱弱,这些日子为了稳定喻家的那些生意,司炀更是没少应酬,再好的名烟名酒,穿过内脏,也只能是无法逆转的腐蚀,推着他往黄泉路走。

如果司炀不是携带系统的穿越者,早就躺在医院急诊室里插着管子细数生命倒计时。但即便如此,现在也几乎到了极限。

系统:宿主大大,你没事吧!

司炀:没事,小崽子下手还挺狠。

强行压下身体里翻涌的血气,司炀拍开后座的储物箱,从里面拿出应急用的药瓶。

该吃六片,司炀想要数出来,可手直发软,半天使不上没有力气。

就在这时,司炀手机响了。

他喘了口气,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老宅那头的老管家。

司炀接起电话。

“大少爷,您还好吗?”老管家最担心的还是司炀的身体。

“喻铮怎么样?”

“陶医生过来了,说是没事儿,都是皮外伤。就是情绪不怎么好,您走了之后,一句话都没说过。”老管家顿了顿,“您也别和他置气了,身体要紧。!”

“没……”司炀想说没事,可从胸口陡然生出剧烈的疼痛。就像是要把身体撕裂一般,沿着血脉散开,从头到脚,插翅难逃。

司炀把痛吟死死的咽下去,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衬衫。老管家那头竟也没发现他不对劲儿。还在继续说着喻铮的事儿。

“大少,咱们这么做真的没事儿吧。我看小少爷挺难过的。今儿大夫检查的时候,看见他身上有别的伤,有可能是自己弄得。”

“太辛苦了,就一定要这样吗?”

“我怕他熬不住啊!”

老管家关切的声音一直响在耳边,可司炀的视线却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太疼了。上辈子司炀不是没遭过罪,可就是枪丨子儿在身上穿个洞,都没有这个折磨人。

手机悄无声息的掉落在后座上,司炀喘息着,想要把手里药吃下去。可刚一动作,喉咙里涌起的鲜血就沿着紧闭的唇角一点一点流了出来,滴在后座黑色的皮面上,在缓慢的沿着座椅的弧度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