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愣住,盯着裴照愈来愈远的身影呆了良久,最终还是跺了跺脚转身跑了。

翌日,裴照是被下人的惊叫声吵醒的,燕喜支支吾吾,立在他床边说不出句整话,他听了心烦,随手披了件袍子,随着周身抖成筛子的燕喜步至百草阁大门。

只见门前地上盖着快白布,四角已被染红,中央鼓出个圆滚滚的大包。那盖布薄,隐隐约约透出些底下的轮廓,裴照心里有了些数。待他蹲下掀起白布,围在四周的下人们捂脸惊呼,更有胆小者哭了出来。

裴照却是一副镇定模样,与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大眼瞪小眼。

阿紫蹲至他身侧,问道:“主子,可是仇家......”

裴照抬手打断,道:“无妨,这人我认得,有人跟我闹着玩罢了。”

那头正是昨夜景王爷派来请他的小厮的。

裴照起身,拿阿紫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盯着门前被献血染红的花丛看了半晌,吩咐道:“着人把这些清扫干净。”

他一边往里院走一边在心里骂那小畜生,人杀便杀了,要扔给他看便扔给他看,用血污把他心爱的花儿全给毁了算什么本事!

百草阁门前被人扔了颗脑袋的事仅一天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阁主裴照却跟没事人一样,与往日无甚区别,白天种种花看看书,晚上兴致来了玩玩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