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蕖笑着谢过，出门跟狐月往黑水部落走。

祭祀居所在部落中央，搭建着高台，得顺着石阶爬上去，景蕖穿着件长袍，活动不便。

杵着权杖，慢慢吞吞的往上爬，狐月把跟着的人打发回去报信，自己陪着景蕖慢慢走。

低垂着脑袋，压低声音跟他们说话，“老师想要你们的羊皮纸，全部都要。”

景蕖笑着点头，“如果价钱合适，我可以都卖给你们，反正卖给谁都是卖，我不介意。”

狐月沉默着，走了十来级台阶，才咬着嘴唇小声跟他说，“老师他……从来不买东西的。”

景蕖愣住，“啊？！”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狐月的意思，“那能让你们部落出钱买了，给他行吗？”

狐月小幅度的摇摇头，声音更小了，“我们是超级部落，每年都有很多小部落寻求庇护。

或者是想要跟我们换东西，或者是想参加四个超级部落的大集会，都会送些东西给老师。

只有老师代表部落同意了，他们才能在我们部落范围内活动，老师的意思他愿意收你们的东西。

准许你们参加大集会，和在我们部落出售购买东西，这将是你们的荣幸。”

景蕖皱着眉头，有些许不悦，“这个算是商业税吗？还是算单独给祭祀的贿赂啊。

可不管怎么说，都有点贵了吧。

他想要羊皮纸，那羽毛笔和墨水怎么说，也想都要？！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很亏啊。”

他们带的羊皮纸可不少呢，咩咩兽是他们部落周围特产，狩猎到的兽皮被分做两部分。

大部分用来做羊皮纸，很小的部分用来制作皮革，部落里都嫌羊皮太软，做成皮革不耐磨。

还有他们带过来的羽毛笔，油烟墨，笔是水季里带着嘎嘎兽抽尾羽做出来的，制作还算容易。

可油烟墨就比较难做了，那是一点点从部落里的油灯上收集油烟，辛辛苦苦做出来的！

张嘴就想白要，送点意思意思也行，可这想全部白要，就未免有些太狮子大开口了些。

景蕖只觉得郁闷，小声跟野抱怨道，“想做点生意可真难啊！”

野轻笑一声，伸出手，动作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难，庄不是挺大方的么。”

景蕖表情不悦的抿紧嘴唇，“庄是很大方，可他又不买我们的羊皮……”

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野的意思，眉头一挑，嘴角翘起来，“哦，对，庄确实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