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羿拿起牙杯牙刷准备洗漱，胡乱刷了两下，牙杯“咣”的摔在洗面台上。

“操……”

万一季谌答应了……

“冻死我了。”门被推开了，周一强和毛小骏先回来了。

周一强动的上下牙磕的直响：“李二，你是没看见，刚才毕洋紧张都说不出来话。”

“李二？”

阳台上，牙杯牙刷横七竖八抛尸在洗手台，李羿吐了口唾沫，独自烦躁。

周一强海猫不识潮水：“李二你怎么不理我？”

毛小骏回来的路上就左思右想，他二哥不正常，反常。这是看上他爹了？但他又转念一想，李羿看起来很直，比他的腰都直。

他俩要是在一块了，学校能炸了。

不大可能。

但他还是很识时务的，顾及他二哥心情是一小小方面，主要是怕把他二哥惹毛了挨揍，生命诚可贵，还是得珍惜。“强子，别问了，咱俩去洗澡，我请你洗澡。”毛小骏说。

“洗什么澡啊，我昨天才洗的。”

“再洗一遍。洗洗更健康。”

很不识时务的周一强被很惜命的毛小骏拽着俩人一起去洗澡了。

烦躁。

心里有八□□十二只猫挠他般，烦躁。

冷水反复冲洗脸也消不去心里的小火苗。

直到毛巾柔软的触感碰在他脸颊上，李羿才回过神。

“水，滴到衣服上了。”季谌就在距他咫尺的地方，手上拿着他的毛巾。

李羿一把夺过毛巾。大脑逐渐不受支配：“这么快回来，不去找你男朋友温存啊。”

季谌淡淡问：“男朋友？”

又是这种态度，不管什么事，都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恼火。

都说年少轻狂，少年的情感是短暂的冲动。热情褪去就该散了。李羿不确定这种冲动能维持多久。他只知道悸动的火苗在心里乱窜，浇进去的水都变成了汽油。浇不灭了。

李羿扳着季谌的肩膀，没好气：“我他妈说，毕洋刚才跟你告白了，恭喜啊。”李羿擦去脸上的水，想把毛巾摔了，又忍住了。

季谌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为什么生气呢。

季谌放下书包，接着说：“我没同意，我又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