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了,让路蕴抱着酒坛子去放好,又问藜麦,“我就收下了,你有事儿只管说,我们家都是直肠子人,不爱拐弯抹角的。”

藜麦也不跟她绕,“正是有事想请您帮忙。咱们城外面不是有青梅子树吗,这入冬梅子也快开花了。

我就想要拿那花酿酒呢,可我要去上学,没时间去摘,就想让阿姨帮我找几个人摘花呢,我给付工钱。”

他们县城四面环山,北面山坳里遍地都是青梅子树,都是野生没人要的,开花的时候整个老城区都能闻到梅花冷香,前些年还有人去踏雪寻梅图个雅致。

后来新城区避开老城这片儿,往南边去了,那一坡梅花也无人欣赏了,结的果子又酸又苦,最调皮的孩子也不愿意往那边去摘来吃,早早的就荒废了。

藜麦倒想找人把这片儿承包下来打理,可他现在钱不能露白,年纪又小,想了想还不如找人去薅些花瓣回来,左右那片儿是无主之地,也经常有人去摘了花回家熏屋子的。

恰好路蕴妈妈下乡收菜正好也会经过那附近,也就顺便了,果然听他说完,都不带犹豫的,“这还用付什么工钱呢,这冬日里农活儿都忙完了,老乡们也闲着,我找几个人把那山坳子里的花全给你薅回来。”

这年头不比日后大棚蔬菜泛滥,大多都是自家种的,城镇附近的居民都会自己种些卖,可也不是人人都跟路家一样有车,近点的自己背着背篓进城卖,累一天能赚点零花钱,远了的只能赶车进城,扣掉一来二去的车费和种菜成本,也没多少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