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已经不在宫中了,即便这人是薛凛的对头,也不该这个时候耗费这么大的劲来围攻一个人去楼空的宫殿。

薛凛不在,这里又有什么值得他们杀过来的?

秦远不想多想,可是现状却又让他不得不认清情势。

薛凛的宫里,还有他。

他拍了拍小太监的肩:“去吧,他们估计是冲着我来的,我待在这里才是连累了你们也害了我自己。”

小太监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危机,被秦远这么一说,一开始颤颤巍巍劝说的架势立刻无影无踪,马上转头吆喝着几个宫人跑着去给秦远牵马。

秦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他低头,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珊瑚珠串。

那年第一次进宫,薛凛靠在皇后身上,手中拿着这样一串价值不菲的珊瑚珠串。

皇后让他挑一个的时候,年幼的他没有任何想法,直接拿起了另一串珊瑚珠串。

这串手串他留了这么久,薛凛的珠串呢?

还留着吗?

他移开眼神,在书房中拿起了薛凛送他的一把剑。

这把剑从来没有见过血。

薛凛曾经说他心慈手软,他没有反驳。

秦远手中轻轻一拔,剑鸣声响起,长剑出鞘,冰凉的剑身微微抖动着。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左手一抛,剑鞘哐铛一声掉落在地。

他右手持剑走出书房,宫人牵来的马匹一声嘶鸣,在他面前扬了扬蹄子。

青年一手持剑,一手拉住缰绳,转瞬间便跃上了马背:“开门吧。”

沉重的殿门应声而开。

远处,交战的声音愈来愈近,似乎下一刻便要近在咫尺。

杀伐之气冲破九霄,飞燕早已消失匿迹,淡淡血气笼罩了整个皇城。

他要出宫。

不论叛乱的人是谁,不论这个人为什么要来薛凛的宫里,他都不在意。

他唯独希望见到薛凛,知道这个人平安无事。

叛军果然离薛凛的宫殿越来越近,秦远持剑策马而行,不过片刻便看到了交战在一起的皇城进军和叛军。

“你不忍心猎杀生灵,一个人待在帐子里,我这不是怕你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