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大能要特地出来才能喘口气?”薛凛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秦远逆光看去,约莫看见薛凛嘴角噙着笑,双手插着兜,神色温柔地看向他。

温柔?

这人分明在说着调笑他的话,怎么可能是温柔。

这阵子人前人后和薛凛时而演戏时而卸下面具,他都有些混淆了。

秦远正了正心神,没有站起来,继续坐在那,低着头盯着手机屏幕道:“我想怎么样与你何干?”

薛凛听出了秦远的色厉内荏,他绕过秦远,在秦远身旁的另一个懒人沙发上坐了下去。秦远总算看清了他的面容,还是如方才给他的感觉一样,似乎看向他的每一眼都透露着温柔。

他慌忙转过头去,微微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诞的感觉从脑海中甩去。

那边薛凛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感动了就直接说呗。”

这句话说得毫不委婉,几乎戳穿了秦远所有的伪装。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微红又再次泛了上来,脸颊的微热让他恨不得可以在识海中找到这个动不动脸红的毛病,快刀斩乱麻地切了。

他偏过头去看向另一边,休息室外,走廊上空无一物,唯有日光照射而入,带着沁人心脾的温暖。

秦远此刻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连和薛凛斗个输赢都觉得没意思,他发自真心笑了笑:“对,我是感动了。”

修真界虽然不至于尔虞我诈,但是人人都为了修行拼尽全力,朋友不多,敌人不少。

可是这个世界总有一种让人不愿意随意引起干戈的能力,不论是他、薛凛还是其他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的修士,他们都在短短的十几天内渐渐没了动辄杀伐的心思。

虽然是因为天道的约束,但若不是自愿,今日又何必相帮?

他听到了薛凛笑了一声:“难得听到你说实话。”

这话秦远可就不乐意了,他立刻转回头去看向薛凛,瞪了他一眼道:“你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薛凛伸了个懒腰,随即懒洋洋地凑了上来,同秦远离得极近,“以前你可不是每次脸红都躲起来,问你你就说热?大冬天的都说热。”

薛凛这么一靠,秦远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受到。静谧无声中,他听到了薛凛规律的心跳声。

他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薛凛说的是他们还没有进入修真界的时候。

凡俗中人多重脸面,他轻易便会急红了脸,三言两语便会红了耳根,他出身世家,如此个性自然不好。父亲痛斥了他几回无果,只好让他一有此预兆便退开,不让外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