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怔定了个冰棺,迟迟不让陆先生火化,你早该回来说说他,现在这么热,怎么能久放。”张妈叹着气说。

常清离开陆家都有一周的时间了,这一周的时间里,陆怔居然一直没让陆轩火化。

常清说不清什么感觉,相比他这个外人,陆轩的家人对陆轩的去世自然是最痛苦的,他真的能坦然面对他们吗?

张妈拉着他进了门,带着他去陆轩房间,“冰棺一直停在家里,我一直劝他快点下葬,停了有一周,已经开始有点味道了,这样下去,陆先生在下面哪里能舒坦。”

张妈虽然在抱怨,但语气里带着怆然和哀愁,虽然生老病死在所难免,但对于张妈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最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摇摇头,将常清带到了陆轩房间里,怕他一个人呆着不自在,还特意留下来陪他。

到了陆轩房间,张妈就闭上了嘴巴,他们俩的目光都落到了放置在卧室中间本来是床铺位置的地方的冰棺。

冰棺上部分是透明的玻璃,冷气在玻璃表面结了一层模糊不清的白色,导致陆轩的脸在其中都有些不太清晰。

陆轩这个时候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西装,笔挺地躺在冰棺之中,双手交叠在腹部的位置,手指上的一枚戒指结了一层冰霜,在他手指间显露出暗淡的光芒。

卧室里是充足的冷气,张妈好像早有准备似的,拿出一条薄被给常清披上,“……你看看他吧…我出去了。”张妈压着声音,生怕吵醒陆轩似的,和常清说完,轻轻地扭开房门上的门把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