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没说话,他想过去,但是陆怔他们会让他过去吗?

张妈说:“陆先生没了,那些人都巴不得我们家不好,一直在传谣言,阿怔最近都不着家,小花儿也受了委屈,不肯去学校,小常啊,听我一声劝,你这个陆家媳妇不能不回家,不要再任性了,好吗?”

常清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这是陆怔的意思?”

张妈说:“阿怔有什么意思,他回来的时候还问我你怎么不在……你不会以为阿怔要赶你走吧?他敢?你是他大嫂,再不喜欢你也不能赶你走啊。”顿了顿,又不可置信似的,说:“你就因为这,所以不回家?”

“不是……”常清声音哽咽起来,“是我的错。”

常清并没有作为一个成熟男人的心理条件,也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能藏在心里的人,他这几天压抑太久,也许是这个时间合适,又或许是张妈这个长辈的身份加持,让他忍不住向她倾诉。

“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让他换司机,和他出去约会,也不会出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常清鼻音浓重,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张妈听他说着自责的话,叹了一口气,说:“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吴俊勇会这样,他以前那么老实,陆先生对他也很好,谁能想到他是这种人。”

“要错也是吴俊勇错,你又哪里有错?阿适说的话你何必放在心上,陆家是你的家,你不回来又能去哪儿?”

“回来吧,阿怔懂事,不会怪到你头上来,后天举行葬礼,你这个陆家媳妇都是过了明路的,不回来岂不是给那些看我们笑话的人白白送上长舌的笑料。”

常清吸吸鼻子,“……可以吗?”

张妈说:“哪有什么可以不可以,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回来天经地义的事情,回来吧。”

常清过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张妈又抚慰了他一会儿,等他情绪稳定下来后,才挂掉了电话。

“他答应回来吗?”陆怔问。

张妈说:“回来的,我那么说,他会回来的,他也懂事。”

陆怔没说话。

最近他睡觉的时间都很少,又被各种事缠身,脸色很难看,浑身都布满低气压,那双原本很黑亮的眼睛此时布满红血丝,敛着浓烈又死死压抑着的情绪。

张妈忍不住说:“常清和我哭,说是他的错……阿怔啊,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陆怔过了一会儿,才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