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握按钮就百无禁忌。

“更何况，我本来也在等他们来。”

只要他们来，他就把他们一起送上西天。

本来这就是一场祭奠，祭奠他平白被辜负的那些年。因此，人越多越好，人越多，就越能证明他活着的价值。他也能好好和他们说说，自己原本应该有多优秀。

然而宿欲却陡然开口岔开了话题，“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其实知道你的人有很多。”

“知道我什么？旺友命吗？”常云兵扯起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不止。”宿欲摇头，“我知道你的很多事儿，甚至看过你每一部客串的电影和电视剧。”

“真的？”长时间的烟雾让常云兵的脑子变得迟钝，而长久没有得到肯定的人陡然听见外人评价也让他下意识渴望倾听。

“对啊！”宿欲笑着点点头，“我其实是特意进来找你的。毕竟关注你这么久，眼下你要死了，我总想进来和你当面说说话。”

“说什么？”

“很多，”宿欲微笑，“例如你这个人，也例如你和云月还有第一个自杀的青年一起策划的整场连环自杀事件。”

“你胡说！”常云兵陡然睁大眼。

“别紧张。”宿欲缓缓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无害的姿势。“我是一个侧写师，所以只看你本人，就能知道你的很多事儿。”

“就好比你的生平，你的郁不得志，还有你的一路坎坷。”

“所以，我也完全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走上这条路，为什么会答应用生命献祭，揭开黑暗。”

“我甚至还知道，你们聚在一起商量了什么。”

“闭嘴！”常云兵猛地往前走了一步，“别耍花样！”

“冷静，”宿欲小心翼翼的退后的一步，可语气却比方才添了不少戏谑。

“原来你还会焦躁。我以为你会一直冷静下去呢！”

“什么意思？”

“毕竟从我们得到的线索来侧写，你应该是一个默默无闻且平凡无奇的人。”

“可这样的人，伴随而来的特性就是透明。”

“然而与此同时，你能策划爆炸案，又证明了你一定是个聪明人。”

“聪明的透明人，最擅长的就是掩盖自己的情绪。可你现在失控了。”

“为什么？”宿欲的语气满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