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1 / 2)
作品:《穿成替身文学里的替身后》遥远天际露出一抹白,晨光熹微。
梅千鹤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脑发涨,身上一阵热一阵冷,最离奇的是膝盖处,一阵阵的抽痛。
他茫然发现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中。环目四顾,看见周围的建筑与绿植皆铺着一层雪,也不难看出此处地理位置的优越豪迈。
脑袋里多了段朦朦胧胧的记忆,好像是另一个人的记忆。
梅千鹤非常合时宜的想到“穿书”这个词。这个词并不陌生,作为一名演员,他演过很多大ip改编的电影,自然也看过很多小说,自然也看过某些不适合出现在大屏幕上,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东西。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然毫不惊讶。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跌跌撞撞走出雪地,先去附近医院挂了号。
膝盖受伤很严重,医生上完药,严肃批评他以后不可进行危险的活动。梅千鹤躺在病床上,整理原主的记忆,然后毫不犹豫地联系地产经纪人,当天下午就租了一套一居室,拄着拐杖直接入住。
他百无聊赖的躺在小出租屋里,随手从床头拿了本书翻开,一边琢磨着这本名叫《最爱》,主题大概可以概括为“天边的白月光和身边的朱砂痣,你最爱谁呢?”、狗血到天际的替身与白月光bl向小说,
看这本小说,缘于一个十分离奇的意外。
那时他十二岁,准备去剧组试戏,路过一栋高楼时,被一本从天而降的书砸晕,在医院躺了一天才醒过来。
听母亲说,是楼上一户人家马上要高考的女儿被家人发现看些乱七八糟的书,屡教不改,成绩下滑的厉害,恰好那天小姑娘又在偷偷摸摸看书,被父亲发现了,一怒之下便抢了书从窗户扔下来了。
谁也没想到这一扔,差点扔出一条人命。
那一家人都守在病床前,见他终于醒来,吊在心口的那口气终于能放心的呼出来了。又怕梅千鹤家里人追究,便一个劲儿数落站在门边的小姑娘。
小姑娘战战兢兢缩着,眼泪淌个不停,怀里抱着本染血的书籍。
小梅千鹤随手翻过那本书,由于年代过于久远,已然记不清书里的内容了。直到十八岁,他拍戏不慎坠崖,昏迷了足足五个月才醒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后他突然没有缘由地想起那本书。
书中的主角叫余千鹤,生下来就是个小结巴,爹不疼娘不爱,心上人还把他当替身。白月光回国前与小替身温情的一批,白月光回国后便对原主冷言冷语,需要的时候看一眼,不需要的时候就扔到角落里。原主为了爱情,表白真心,温情脉脉,却因替身身份被辱,被对家陷害,心上人却次次冷眼旁观,甚至助纣为虐。整个剧情虐身虐心就算了,结果原主只是主角受认清自己内心的垫脚石,成了攻受爱情的炮灰,最后连命都搞丢了。
原主并不是那种传统的卑微人设,相反,原主很有个性,虽然结巴,却绝不自卑,不爱说话,性格却很坚韧。也正是因为这样,男主攻在前期才会表现出一副被吸引的样子,让小替身误以为两个人是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谈恋爱。
后面男主攻承认只是把他当成替身后,原主虽然伤心,却始终认为男主攻只是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内心,没有意识到实际上爱的人其实是自己,所以他坚持留在男主攻身边,企图让男主攻认清内心,承认自己是他爱的人。
梅千鹤摇摇头,想不通原主哪里来的自信,该说他傻呢还是说他蠢?
果不其然,原主的满腔热忱,被现实一次次击败。到最后不得不承认,男主攻爱的根本不是他,或者就算曾经爱过他,那份情意也远远比不上男主攻心里的白月光。
他跟在男主攻的身边,对那人越来越好,尽一切所能地对他好,那人待他却愈渐冷漠,而看白月光的眼神却温柔如水,那是白月光回国前他也没有得到过的爱意。
原主努力了,争取了,看着娱乐报道中刊登出来的男主攻受牵手接吻,公然出柜的照片,忽然就死心了。
他买了火车票,在那人举行婚礼的那天,回到了最初认识男主攻的地方。
原主死的时候是中秋的黄昏,那天斜阳夕照,天上风追着红云跑,地上灯火万家次第亮起,盏盏如花。
那天是他24岁生日。
故事至此戛然而止,梅千鹤神色怔然,竟然有种诡异的共情感。不过他从没爱过人,不知爱情食人魂骨究竟是什么滋味,能让人不顾一切,放下所有。
反正他是不可能为谁做到这种地步的。
梅千鹤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归结于剧本综合症。
毕竟他原本是个演员,小的时候是青年戏骨,长大了是炙手可热的实力顶流,从业十几多年,参演影片数量近百,国家一级演员荣誉代表,荣获无数名誉奖项,演技横扫华国一众演技派——人称“戏痴”。
不过他从没演过如此狗血烂俗的剧,即便穷途末路,也绝不会自降身价演这种低贱到尘埃的角色。当然,不是说这种性格不好,只是他本人实在是生理性反感。
“咳咳咳……”
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还生着病,梅千鹤放下书,拄着拐杖走到书桌前,就着矿泉水吃药。医院的医生大手笔,一顿药开了十几粒,梅千鹤皱着眉头倒了杯温水,把手心的药分几次咽下去。
喉间残存药物的味道,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他懒得做饭,也等不得外卖,只好煮碗面吃。
锅里沸水蒸腾,烟气缭绕。
梅千鹤透过朦胧白雾,目光穿过窗户,看见外面灯火游龙走蛇,鳞次栉比,参差不齐的灌木银装素裹,而狂风扔在肆虐,鹅毛般大雪压在枝头,地上积雪足有三尺之厚。
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可是当他无缘无故在这个身体里醒来的时候,却无比清晰的明白自己穿书了。
可是很奇怪,原主至今不过二十二岁,可他脑子里却走马观花闪过原主一生的经历。而那些经历,对梅千鹤来说,又像雾里看花,始终蒙着一层雾罩,梅千鹤清楚地知道原主经历过的一切,可当他具体道某一件事情上时,却是一片朦胧。
梅千鹤挑眉,动作悠闲的捞起锅中的面条,依次放入酱油醋榨菜等调料。
客厅里,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梅千鹤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备注“a”的人打来的。按照梦里模糊的记忆,这应该是男主攻打来的。
他随手按了静音,重新把手机丢回桌面,回到厨房继续拌面。等他忙完手里的活,手机铃声早就停了。
反正记忆里原主好像也没有接。
说实话,依照原主记忆里的性子,梅千鹤还是挺喜欢的,爱恨分明,对敌人毫不留情,对爱人宽和温柔,想要的敢于争取,不爱了转身就能走,敢爱敢恨,敢做敢当。
唯一遗憾的是,爱的对象品格过于低下。不值当。
梅千鹤想到自己在雪地里醒来的的样子,苦笑着摇头叹息,原主已经冻死了,没有挥剑斩情丝的机会了。
不过没关系,余千鹤做不到的事,梅千鹤可以。
梅千鹤将调料与面条搅拌,挑起一簇在筷尖绕了两圈,斯条慢理地吃完了一碗面。
“叮铃铃……”
梅千鹤从面碗里抬起头,瞥了眼手机,见是外市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下,在响铃第二次响起的时候接了起来。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数千公里外的风声从听筒里灌进来,气氛有点诡异。
“你好?”梅千鹤试探着问了声。
又过了许久,梅千鹤听见对面的人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