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在怀疑，女神们是不是已经抛弃了这个世界。”

“哦，你说他们啊，他们轮着番的在偷我的神力。”关于这件事情，透说自己已经招惹上了麻烦就在于他并没有深究四季女神偷窃他神力的这个事情。神明之间是有对抗关系的，柳生和稻荷相安无事，是因为稻荷掌管农事和财富，他们没有业务冲突的，但如果透手下的付丧神反叛他，透定然会很糟心。“神明啊，也是一群需要生存的讨人嫌，我曾经还是人类的时候——”

透靠上椅背，他背后就是会客厅的大门，他知道外面守候的刀剑男士都听得到，他仍然愿意说，需要说出来，因为他无法将这些话当面的对任何刀剑男士说出来。

“也许你会好奇我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模样，没有那些奇奇怪怪事情的话，我现在就是这个年龄，你有一点没说错，我是个初生的神明，而且年轻的可怕。我曾经被他们视作工具，这之后发生了太多，我们最后重归一个屋檐下。”

“我那时候很惶恐，笨拙的讨好他们，小心翼翼的，我害怕过去的那些会重现，作为工具失去利用价值的话被抛弃——这已经发生过一次，我很害怕会发生第二次，那时候经历的痛苦让现在的我都觉得毛骨悚然。”透拿起茶杯，茶冷掉了啊，他也不管王子是什么反应，反正也不是说给他听的。

透放下冷透了的茶说：“所以，利用他们的愧疚，将自己塑造的弱小，表现出自己的恐惧和欲望，让自己像不能缺少他们一样的活着。我并不强大，作为一个工具总有时效性，等那个效用期过了，等待我的只会是重复的结局。而我早就认清了，失去他们，我根本活不下去，他们把我养得一无是处，他们在我最好的年龄时，强留我在他们的身边，我早就失去了独立生活的能力和勇气,除了他们，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还拥有过什么。”

透慢慢的拉大了嘴角，他笑得狰狞，也明明是颜色鲜亮的眸色，却让人能清晰看到其中最深刻的晦暗。“所以我要渗透他们的方方面面，起码叫他们在抛弃我前可以犹豫一下，而我最终被抛弃的话，我定然会拉上他们一起——去死。”

透收了自己的表情，恢复最初的恬静和缓模样，让王子觉得他之前看到的不过是错觉，“但我的人生计划里没有成神这个项目，我曾经就是个孱弱且贪婪的人类，我乞求他们的恩宠，却从不觊觎自己不该触碰的东西。”后来的一切说来怪异却顺理成章，从成为“鬼”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成神的条件非常苛刻，对我来说不过是偶然间发生了些的事情而已。”这时候也说会了正题，透说：“信仰，是需要海量的信仰，短时间内，四季女神的信仰还是稳定的。”透最先获得的信仰不来自人类，是他的付丧神，神明对神明付出信仰的时候，顺带着就交出自己的自由，确定了之间的从属，神明的信仰也显而易见的比人类的信仰有效率的多，所以透现在的情况才会这么的好。

“另外就是人类自身条件下不可能实现的强大□□。”如果没有最初鬼化的身体能给他强撑下来，不管是后面的神力还是信仰，透都承受不下来。也许在这方面魔女们有自己的办法，透也不关心。

“最后是神力。”透的神力来自付丧神，即使是因为不知道说是事故也好，还是意外好的偶发事件，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他鬼化后的身体承担了大量混杂的神力，那些神力进一步改造了他，偏偏那时候还有些付丧神信仰他，他就成神了。“四季女神的初始神力来源该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这是相当宝贵的东西呢。”不过四季女神现在完全是半死不活的，第五魔女要是能做到弑神的话，新神的出现也尽在眼前了。

信仰是会转移的，并且会转移的飞快，如果第五魔女注定成神的话，没有谁可以阻止他。

看透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王子说：“您是指短时间内，第五魔女并不会成神。”

这年轻人咋不开窍呢，透索性说明白了：“我是指，第五魔女注定成神的话，我们谁都阻止不了他。”因为默许了那几个神力小偷，其实是不在紧要时刻，透懒得追究，即便如此，透也已经站队了，太麻烦了。

“就不能……”就为此事而来，王子自然不想就得到这样的回答。

“对于我来说最不好的消息是我已经参与了这件事，我并不忽视自己的影响力，所以第五魔女无论要做什么，必然会来接触我。”这是个糟糕透顶的结论。

确实在这事情上面，透要比艾森斯坦专业多，第五魔女若是成神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些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为了王国的安定，艾森斯坦必然是想要挣扎一下：“我有什么能做的吗？”

努力让自己活久点，亲眼见证这一场变革？

透当然没说来，他什么都没说，不过他答应了艾森斯坦在他继承王位的时候去王都，他有必要再去那边的神殿一趟，他也答应了和他的刀剑男士们一起游览这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