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守坤拿起一个，掰了半边，边吃边朝外走。守坤妈追着说“就吃那点够啊？我在熬糁子，你吃碗撒”钱守坤没回头，扬了扬手里的包谷饼子走出门去。

芬爸和芬妈拉拉着脸，都故意当没看到。

晚上，吃过晚饭，守坤妈和芬妈给几个孩子早早洗了脸脚，一个抱着一个，领着俩大的朝着二兰这边走来。

二兰在屋里就没出来，直接让钱守坤把三个大的全推到西屋去睡。自己带着小女儿在东屋里。

西屋里，把几个孩子弄上炕，守坤妈劝着掉泪的芬妈，直到夜深了，才睡去。芬妈流了一夜的泪。

第二天一早，二兰就把钱守坤蹬起来“去，把他送走。省的留在这里乱打听。”

钱守坤迷瞪着爬起来，出去了。二兰继续睡了。

二兰起来的时候，婆婆已经走了，芬妈在西屋炕上躺着没起来。俩孩子已经爬下炕，一个还在睡着。

二兰让俩孩子过去婆婆那边。洗完脸梳了头，也没见西屋有动静，不由得心里烦，指桑骂槐的就开始了“要么走，要么就起来做活。家里这么多事，等着哪个伺候迈？咋，还等着在我这里当祖宗要人服侍啊？”

见西屋还是没动静，边又敲桌子“说你嘞，别装死，你在屋一天天伺候你那媳妇不是一身的劲么？到我这里就当老爷啊？想得美了点吧？要困，个人回去，到你媳妇屋去困，我这里不留懒人。”

芬妈起来，走到门口“兰，你是不是过分了按？我是你妈，啥叫装死，咋又懒人了？”

“你不懒啊？不懒这都啥时候了还困到炕上？不是装死是啥？昨天打我的时候不是泼上老命那么狠那么有劲的？现在赖在炕上给谁看？我先给你说，住我这里，行，但是，等我伺候谁，想都莫想。门都没有。”二兰坐在桌前，拍着桌子说。

芬妈气得浑身打哆嗦“昨天你拿擀面杖打得我浑身疼，把我头上一碗砍这么深道口子你咋不说嘞？我头疼，浑身疼。”芬妈说着就想回炕上。

二兰一步跨到前面“啥？这疼那疼，想讹我啊？跟我玩拼死拼活？我给你说，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今天给你选，第一，屋里该做啥做啥，第二，你给我走。”

芬妈一头就对着二兰撞过去“我这老命不要了，给你了”

二兰不防备被撞了上来，恶向胆边生，后退一步，伸手出双手抓着自己妈的头发使劲就朝着地上按，一下全身都扑了上去。芬妈只顾着低头撞，没想到二兰这操作，一下被拽住头发按弯腰栽葱一个狗啃泥整个脸鼻嘴全啃到地上，二兰一屁股就坐到她妈头上，拉起她妈后背的衣裳，就狠狠擂了几捶头，翻身跳了起来闪在一边，恶狠狠的看着扑在地上，然后翻过身来仰面朝上一脸泥灰，鼻子流血张嘴哭嚎的妈。

芬妈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哭嚎。二兰就这么冷眼看着，一句话也不说，也不骂。

隔壁守坤妈又听见儿子那边哭嚎，和老头子对视一眼，抬脚就朝门外走，老头子一把拉住“你做啥？”

守坤妈指了指墙“我听听，我不过去。”

小孙子喊着“打架悠，打架呦”也连蹦带跳的朝着墙这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