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次就交给你去办了。”樘华压低声音,“买粮之事不宜声张,你让手底下都保密。”

孟存锐郑重应下。

孟存锐作为樘华的副手,对泗吉镇了解之深,出乎樘华意料之外。

不到三天,他便联系到了宁北商会的会长,泗吉镇及附近的粮食买卖都集中在了宁北商会手中,要买粮得跟他们买。

二十万斤粮是桩大生意,孟存锐来报价,“公子,我们压价压到四百八十文一石粮。”

一石粮市值一百二十斤,四百八十文一石,合则四文钱一斤谷子。

“可打听清楚了?这些粮食是新粮还是陈粮?都产自哪里?他们收来的时候大概多少钱一石。”

“这……”孟存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这个属下尚未打听到。”

樘华道:“你去打听一番,看附近可有其他商行卖粮,价格几何,或者除我们之外是否有哪家吃得下这么多粮食。”

孟存锐忙领命而去。

半天过后,他忙过来回复,“这些粮食都是陈粮,应当去年在据此八十多里的关内收来,收来时价格两文五厘钱一石。”

樘华敲敲椅子,“那其他商人呢?可有?”

孟存锐摇头,“只此一家,就他家独大。”

“难怪。”樘华问:“那除我们之外,他们可有其他的大客户?”

“没,他们就在镇上开粮行卖。”

樘华冷笑,“上哪消耗的了那么多?我们这里有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何况不少人家乡下都种着点地,不用完全到外边买粮,我看他们定偷偷运到北鹄去了。”

孟存锐心里也知道多半有这事,不过他们才来不久,本地的枝枝叶叶还未理清,他也不好开口多说。

樘华道:“你将这事报于我大兄,你们查一查。”

“是。”

这些都是长期在边境做生意的人,一个两个滑头得很,顾樘昱最终也没查出什么来。

樘华心里有所预料,也没说什么,只让孟存锐得去跟他们谈,“告诉他们四文一斤的陈粮太贵了,且四跟死谐音,不吉利,问问他们文人卖不卖,不卖便回去关内买吧。今年夏粮刚下来没多,三文一斤大量收购新粮应当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