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眼睛扫过父子三人,放柔些声音问:“好好的,王爷怎么动家法?”

靖宁王没好气,“你问问这竖子都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只不过不甘心自身被你们拿去利用罢了。”顾樘哈还被绑着,又痛又气,涕泪横流,用眼神控诉他父王,“我算看明白了,哪个有出息,父王您便喜欢哪个,要是没出息,您不管不说,还得在旁边找回利润来。”

靖宁王活到四十多岁,还是第一次被人忤逆成这样,当即气得脸色发黑,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顾樘晗的鼻尖,“你!”

顾樘晗根本不惧,冷哼,“哼!有本事您打死我。”

“成,有骨气!”靖宁王二话不说,立即走过去,抢过仆从的板子,噼噼啪啪就往顾樘晗屁股上打,“你们也打!再赏他三十板子,好让他长长记性!”

“王爷!”王妃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尖叫一声扑上前去要挡住儿子,“有事您好好教他便是了,何必动家法?”

“我教这逆子,他也得听得进去!”靖宁王气喘吁吁,“江泽侯嫡女有何不好,有才有貌,江泽侯无子,大半身家都能陪过来。你再看看他!文不成武不就,脑袋空空,一把年纪还跳脱成这样!若不是陛下亲口做媒,他焉何能攀上这样的好亲事?!”

“是,她样样都好,就是活脱脱的母老虎,谁都不敢娶!”顾樘晗道:“要真是好亲事,顾樘华怎么不自己去?!”

“没大没小,你叫谁顾樘华?”靖宁后又想赏他一顿板子,怒瞪他,“你兄长要是有成亲的心思还轮得着你?!”

王妃看樘华一眼,苦口婆心地劝,“有话好好说,王爷您先别动怒,我再劝劝他,他年纪还小,不知轻重,我与他说说便好,何苦话都没说清楚,便先将他打一顿?”

说着,王妃又迁怒于樘华,瞪他一眼,“你也是,这做兄长的看父王与弟弟吵成这样,还在一旁作壁上观,抱的是什么心思?!”

樘华小时候还避着她,对她惧怕莫名,现在长大了再也不肯惯她这臭脾气。

听她这么说,樘华在一旁拱拱手,“母妃说得是,都是樘华思虑不周。我这便换衣裳递帖子进宫,请求皇伯父收回成命。哪怕拼着被皇伯父责罚,我也会请他收回成命。”

王妃脸色数变,樘华说着转身就要走。

靖宁王看她一眼,叹道:“罢罢罢,就依樘华说的办罢。”

顾樘晗心头一喜,希冀地看向他母妃。

“等等!”王妃站在那里,身上发冷,好一会才回过神,看看儿子,又看看丈夫,勉强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樘华现时是官身,贸然请旨恐怕会坏了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