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睛极利,见他嘴上说着谢恩,表情却有些为难,眼睛一眯,“嗯?”

顾樘昱笑了笑接过话头,“樘华这一年多来都在温书,励志考恩科为皇伯父分忧。”

“哦?”皇上落下一子,感兴趣问:“书温得怎么样?可有把握?”

樘华见这模样,不敢说今年还不打算考,忙恭敬应下,“小人尽力而为。”

皇上只略问过他两句,而后再未跟他说话,倒是他长兄与皇上说了挺多,颇有些君臣相得的意味。

中午皇上留他们两人吃了饭,饭后才让人送他们俩出去。

樘华一路闷不吭声地跟着,等上了马车之后方说了句,“多谢大兄。”

顾樘昱道:“下半年无去边疆当差,你多来皇伯父这里几回,若有事,说不得皇伯父会多照拂你几分。”

樘华听完点头。

顾樘昱拍拍他的肩膀,未再说什么。

接下来几日,顾樘昱一共进宫面圣两次,每回都把樘华捎上。

皇上见多几回,果然对樘华和蔼了些。

他这样的如玉少年郎,乖乖巧巧,眼色极佳,没哪个会不喜欢他。

这日,皇上与顾樘昱落子对阵,看着旁边坐着的樘华,笑道:“你们感情倒好。”

顾樘昱坦言,“樘华母亲走得早,作为兄长,我总得多照拂他一些。”

皇上眼睛微眯,目光深远,不知想起了什么,再看他们兄弟时,目光更柔和了些。

他们刚回去,在门口就撞上江平原派来的人。

门子惶恐道:“这位说是二公子的属下,小人问明且禀报过后便请人进来。”

樘华点头,又看向那陌生汉子。

汉子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个头,“给世子与公子请安,小人乃是江管事手下,受江管事之命给公子送东西。”

顾樘昱看向樘华,樘华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解释道:“我知晓一种染布法子,请平原帮我去津口府染布去了。”

顾樘昱点头,他身后跟着的侍卫长极有眼色地一挥手,立即出来个侍卫,示意汉子将东西拿出来。

汉子见状,有些哆哆嗦嗦地从包袱里拿出一卷布。

侍卫避开樘华他们那方向,转过身子哗一下将布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