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义忙转身出去请江平原进来。

江平原见他披着件衣裳坐在桌前,责备道:“您怎么还未睡?”

“有些睡不着,何家两兄弟还在外头?”

“已经不在了。”江平原叹道:“两个也是倔,在外头跪着求您收下他们为奴,我刚将他们劝走。”

“这么冷的天,跪坏膝盖可就麻烦了。”樘华叹了口气,道:“平原,待会劳你走一趟,借他们五十两银子罢。让他们写个借条,有这点债撑着,顶着一口气好活下去。”

“公子。”江平原压低了些声音,“我瞧他俩兄弟还算机灵,又重情义,既然他们两个愿意,不如收他们两人进来伺候?”

“算了。”樘华摆摆手,“去年我便想从他家买一两个人,何发说不卖身,宁愿紧衣缩食都不愿儿女与人做奴做仆,逝者已去,莫再添遗憾了。”

江平原知他性子,见劝不动,也没再劝,“公子您先上.床上躺着,我这就去他家瞧瞧。”

樘华刚下来坐了一会,又被他赶上.床,无奈地叹口气,在他后头追了一句,“你看看他家如何,若能帮一把便帮一把。”

江平原背着他摆摆手,“我有数。”

好不容易在床上熬到晚上,樘华发现墙上已透出白光,忙翻身下床穿衣裳去阮时解那边。

阮时解一见他就问:“今天药吃了么?”

樘华小鸡啄米,“吃了,一日三顿,一顿不落。”

他这话说得又急又快,仿佛怕阮时解抓着他再灌一顿药,阮时解好笑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