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牧区最怕雪灾,一旦草原雪灾来临,牧民赖以存活的牲畜无法吃草,又常因暴风雪导致整群失踪,牧民与他们的牲畜冻的冻,病的病,只得集结大军,南下侵犯我大晟边疆,争取活命机会。”

皇帝抬头看他,“只因一个梦,你便急急慌慌跑来求见朕?”

樘华道:“梦只是预兆,小人在瀚海房读书多年,大晟立国以来未见雪灾,将士经验不足,恐怕不妙。”

“若大张旗鼓告知边疆,却未见外敌来袭,你可知这便是欺君之罪?”

樘华嗑了个头,再抬头时已换了称呼,“皇伯父,您知我父兄皆在边疆,小人比谁都情愿这只是虚惊一场。然而若真有事,小人事先得了预兆,却未往外说,那便是害国害民,樘华年纪虽小,却不做此等胆小无用之人。”

皇帝点头,目光中带着些许赞赏,“勇气可嘉,过来陪我用早膳罢。”

樘华行礼道谢,也不扭捏,轻轻过来跪坐在皇帝身侧坐垫上,等着下一步指示。

身旁太监麻利地新上了套碗碟,另外小太监过来帮他布菜。

皇帝一边用膳,一边问他一些问题,如梦中草原情景如何。

樘华未去过草原,却学过地理,且高中地理将将学完,对几大草原皆心里有数。

皇帝听他提起几大草原位置,又提草原场景,连那毡帐都描述得分毫不差,再听他说奶茶、烤肉、青稞时,心里已信了大半。

到底是侄子,不算隔得太远,樘华先前又在瀚海房念书,这么多年来,他情况如何,皇帝隐约知晓,见他能说出这些,起码这梦不像编撰。

皇帝越听神情越严肃,早膳后,他留樘华在宫内,而后宣大臣议事。

几位心腹闻言都觉此事颇为荒谬,眼睛余光一交接,其中一位站出来,“陛下,顾二公子可在,可否宣他入内问一问。”

皇帝早有准备,宣樘华进来。

樘华望着这一干老臣,半点不怵,将自己的梦一五一十说出来,为装得像些,故做出回忆神情。

大臣们你一句我一句,樘华对答如流。

皇帝等他们问完,道:“诸卿意下如何?”

其中一人道:“恐怕先圣先贤保佑,故入顾家子弟梦中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