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程绅倒是真的觉得没关系了,事情还没发生,就没必要为没发生过的事情为难自己。只是晏子桉现在的状态实在不太好,他有点担心。

他想了想,说:“其实,晏睿他对你挺好的,你看,如果以后传出能源被外企超低价买断的消息,你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你肯定已经是议员了。他至少从来没想过害你。”

晏子桉很勉强地扯了下嘴角,道:“可是你要负全责。”

程绅凑到他脸上亲了亲,没说话。

“我怎么配喜欢你?”晏子桉自嘲地笑了,“我嘴上说喜欢你,却差点害了你。我哪里还有资格喜欢你……”

程绅趴在他身上,扭了扭兔子尾巴,说:“哦,这种话我也会说,我怎么配喜欢你?我嘴上说喜欢你,却还瞒着你页岩气的事。我也没资格了。”

晏子桉急忙道:“那不是你的问题,你不信任我是对的,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是晏睿的错。”程绅戳了戳他的胸肌,“再说了,不管有没有资格,我都喜欢你,你呢?”

晏子桉有些伤感的笑了,他一手抱着程绅,一手轻轻撩开他额角垂落的头发,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又笃定地说:“程绅,我爱你。”

“哪怕我已经失去了资格,我爱你。”

程绅的心跳扑通一声,又漏了一拍。晏子桉的目光深邃,像是藏着大千世界里最纯粹的那一片深情。他还是那样帅气,在他们相识之初,在漫天似火的夕阳中,他就那样闯进了程绅的心里。

没有一点点防备,爱情的发生全是偶然。

程绅极尽主动,不管不顾地拽着晏子桉来到他的世界,蛮横又独裁地宣布他们应该在一起。他本来是十分笃定的他的爱比晏子桉要多一点。

可现在呢,他忽然没那么确定了。

爱情没有重量,没有体积,实验室里的一切设备都不法将它测量。它不讲道理,没有逻辑,身体互相吸引,心灵自发靠近,在他看清了晏子桉的懦弱之后,在他发觉晏子桉的偏执之后,他的爱不仅没有消减,还在以一种诡异的速率膨胀着。

只此一腔爱意,火海刀山无惧。

而就在这样苍白的月光下,就在凉如水的夜色间,这份无比庞大的爱,这份毫无来由的爱,变成了双倍的。它是那样霸气地冲破了所有的桎梏,猜疑、自卑、不安全感……全都碎成齑粉。

我爱你,你也爱我,坦坦荡荡,明明白白。

“好了,我知道了……那接下来怎么办?”程绅捏了捏晏子桉的耳朵,问。

晏子桉搂着程绅,稍微冷静了一点:“我得去劝劝他。他这样太危险了,所有候选人都会掘地三尺挖对方的黑料,他这样绝对不行。”

“嗯嗯,那块地就先压着,本来就要讨论很久的。拖个半年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