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幸之至,”晏子桉说,“没有邀请你的父母吗?”

“我妈妈嫁到加拿大去了,爸爸在给我哥哥看孩子,”程绅无所谓地解释,“他也再婚了,哥哥是王阿姨的孩子。”

他又低声补充说:“邀请了也没空来的……”

“那正好,有长辈反而放不开。”程绅听到晏子桉这样说。没有无意间戳中痛脚的道歉,没有隔靴搔痒的安慰,都没有,只是最最恰到好处的一句话。

恰到好处。

晏子桉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一句话,就能让人觉得熨贴而安心,这是比英俊的皮囊更为难得的东西。

真是的,又想告白了。

程绅转过头看向窗外,粉色的晚霞如梦似幻,高楼如猛虎,矗立在人们激流暴跳的欲望之巅,拥有着骚动人心的力量。

拥有一点点,就想再多一点。对于一个人的渴求是无止尽的。

程绅在心里劝自己再忍忍。

单恋真是一件郁闷的事情。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心中早已渡了几次劫。

程绅和晏子桉、罗嘉晋一起进了家门,大家正玩桌游玩的起劲。年轻人也不讲究,订了几张披萨全当晚餐了。

晏子桉和大家打了招呼,看见沈泽的时候还怔了一秒,又面色如常地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递给程绅一罐牛奶。

程绅还没得及道谢,晏子桉就去观战桌游了。

刘白走到程绅身边,拿着装了可乐的一次性纸杯和程绅手里的牛奶碰了碰,直接了当地说:“这学期要结束了,毕业以后真不打算搞学术了?”

程绅抿了下吸管,认真道:“我也说不好,总想做点不虚的事情……你呢?”

刘白说:“我拿了世界银行的offer,做项目咨询。”

“这么厉害!恭喜呀!”程绅激动地说,“你跟导师说了吗?”

“嗯,他想让我留校的……”刘白笑得有些腼腆,“但是,就像你说的,不虚。有些事情,还要走的更远些,才能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