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齐帝甚至在想，若是他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赎罪了。

想法一出便被齐帝自己给否认了，临近死亡，他才顿悟，死亡其实是最没用的赎罪方法。

“周太医，你先退下吧。”齐帝虚弱开了口，显然是想跟齐云焕单独聊聊。

齐云焕的神情看起来不是太好，但是也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朕……”齐帝的脸上闪过一抹懊悔，这才继续开口道，“我想和你你谈谈。”

齐云焕凉声：“父皇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齐帝的心中顿时苦涩一片，可是他却知道这事只能怪自己。

“你母妃……”一边说这，齐帝一边看着齐云焕，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在齐云焕的脸上看到其他的表情，一时之间，齐帝的内心产生了些许希冀。

“我……”然后乍一开口，齐帝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他竟不知该如何去向齐云焕诉说自己心中的那些忏悔，那是他午夜梦回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默念的。

齐云焕终于是缓缓将目光移向了齐帝，他无什表情地看着齐帝，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一般。

“父皇……”齐帝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齐云焕便主动开口，“若是重来一次，你会如何抉择？”

齐云焕的问题让齐帝一时怔住，他终于是缓缓放开了齐云焕的手，埋首痛哭。

一国之君埋首痛哭，若是传出去那的事多少人的饭后闲谈，可是齐云焕的眸色未曾变动半分，他看着齐帝，执着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若是从来一次，我定然不会让你母妃走的那般委屈，是我对不起他，也是我对不起你。”齐帝的话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痛苦，

齐云焕缓缓收回了目光，他的心情复杂一片，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齐帝。

心中是一阵天人交战，终于，齐云焕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他颤颤巍巍地将自己的手伸向齐帝，看看停在离齐帝一臂之远的地方。

“咳咳……咳咳咳……”齐帝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那种程度，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齐帝翻身到床侧，咳嗽不断，齐云焕缓缓低头，却见那地上鲜红一片，齐云焕的瞳孔微缩，他开口便欲叫太医，开口一瞬却又猛地顿住。

“咳咳咳……”等到齐帝的咳嗽声终于止住的他便开始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齐云焕赶紧去给齐帝倒了杯茶水，

一杯茶水下肚，齐帝似乎这才好了一些，他又轻咳了两声，满是沧桑道：“曾经我以为你皇叔算是我最后唯二的亲情，可是……到了最后，我却只剩下你。”

齐云焕的心一痛，然而他只是静静听着，并未主动开口说上一个字。

“唉……”齐帝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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