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唯一愣。

只听端清又缓缓说道：“你我都是水灵之体，我的术法你都可以修习，而且有师脉之血传承，修炼起来也更事半功倍。”

何唯终于能开口了：“可是……这……”若只收为徒弟，他自认还可以胜任，但亲传弟子……

端清的食指按在他唇上，只定定地看着他：“可是瞧不上我？”

“怎么会！”何唯当即反驳，随后他喘了喘气，让呼吸均匀了些，“只是觉得让您付出太多了。”

“无妨，我信你。”端清深深地看着他。

不待何唯有所回应，端清却已经唤出了斗灵，那是一柄纯黑的羽扇，唰的一声铺展开来，黑色之上有星光点点，仿若盛载着夏日星空，耀眼之极，同时也深邃莫测。

看到这奇妙的斗灵，何唯却瞳孔紧缩，心里咯噔一声，一个极其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

但下一秒他已发不出任何声音了，更动弹不了分毫，黑色羽扇在他眉间一点，尖锐的疼痛之后，一股炽热的液体缓缓落下。

端清的食指上已是一片殷红之色，他点在了何唯的眉心，阖目默念之后，不同的鲜血交融，迅速融入何唯的额间，伤口以肉眼可及的速度缓慢愈合，等到端清睁开眼，何唯的眉心已经光洁如初。

端清认真地看着他：“小唯，我只有你一名弟子，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何唯怔怔地，脑袋却乱成一团了，他不由自主地喃喃着：“师……师尊……”

端清轻抚他额间，声音飘渺：“记住了，我的姓名是宋端仪。”

宋……宋端仪！

这三个字简直像一颗炸弹一般，在何唯的脑袋里轰隆一声，炸开了。

他整个人都精神恍惚，端清以为他是消耗过大，所以并未多留，只派人送他回了居所，让他好好休养一番。

屋里独留何唯自己了，他才慢慢地回过神来。然后……哀莫大于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