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秉兆不信这些，宫霆也不信，家里的佣人也不信，那是个除了小珍外婆光顾，别人都遗忘的地方。

腊月二十九清晨，小珍外婆到了后院，看见宫霆站在香火堂门口。

“霆儿，大冬天的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外婆来上香？”

“是啊。”

小珍外婆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香火堂的门，就能闻到里面淡淡的烟气。

不知道为什么，闻到这个味道，宫霆觉得出奇的安心。

他问正在案桌边摆东西的小珍外婆：“外婆，拜这个，真的灵验吗？”

“这个我也说不好，只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坚持这么多年，不是说有多信，是觉得人该抱有敬畏之心，才能心怀慈善，事事克制，没了那么多邪念，一些正面的事情就会水到渠成的来。”

小珍外婆跪在蒲团上，虔诚的磕完头，才起身接着说，“另外这也是一种力量。每个人活在这世上，总会有困难和动荡，肉体凡胎总觉得某个坎儿很难跨越，觉得有压力，这个时候，去相信一下凌驾于我们之上的力量，可以减轻心里的负担。如果不是在关键时候有信仰在支撑，不知道要倒下多少人。”

小珍外婆说，不是信，是敬畏，不是信，是为了寻找面对未来的力量。

小珍外婆走出来打算锁门：“好了，去叫果果起床吃早饭。”

宫霆阻止关门的动作：“外婆，我也拜一下。”

小珍外婆诧异，但是没说什么，重新推开门，给他点了香。

宫霆上了三炷香，一向顶天立地他，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无名指上的婚戒因为他的刚强看起来特别温柔。

烟气袅袅，菩萨庄严，他轻轻闭上眼，内心祈祷：愿她好。

愿她想要的都能实现，愿她开开心心，平安顺遂，愿她一切都好，这便是我一生所求。

或许，萧果果还是不能那么深刻清晰的明白，宫霆有多爱她。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这个小小香火堂竟然生出一种无比庄严之感。

他是个无所畏惧的人，不信神鬼，只知人定胜天，他觉得那些逢年过节去拜神的人，都很愚蠢。

但是如今，一想到年后萧果果要去做手术，心里不知怎么特别没底，晚上经常做一些惊惶的梦。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一刻，他的心很宁静，多了一些踏实感。

如果你现在问他，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