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权继续称是。

等圣人发泄的差不多之后，他才去让人请四皇子，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四皇子终于入了宫。

见他一进门就跪下，圣人也一反常态的没让他起来，只道：“老四，你母妃当时都跟你说了什么？”

司徒律垂首不语。

“朕问你话呢！”

司徒律俯首道：“父皇，儿子不想骗您，但是儿臣也没办法告诉您。”

这一下就将圣人气恼了，他笑道：“你不说？你要是再不说朕就要将你的母妃五马分尸了！你想清楚没有！”

圣人这一说，司徒律顿时脸色苍白地抬起头，道：“父皇息怒，父皇……”

“不用说了，你想让朕怎么息怒，你又想跟朕说什么？朕现在甚至看你穿的这一身衣服都觉得刺眼！朕居然还封她为德妃，现在朕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元后和继后，你知道事情差得怎么样了吗？你母妃死的干脆，但是她身边的那些下人却没有陪她一起死！老四，朕再问你，你说不说？”

老四已经是两行热泪留下，他低低道：“父皇，儿臣要是说了，请您容她留个全尸吧。”

“先说！”

待老四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之后，圣人又暴怒起来。戴权这边的调查和推测未必是真，可老四这一确认，他就真的被……更可恶的还是他的发妻和继后！

这两个女人，他是真的喜欢的，否则也不会将他们送到六宫之首的位置上。

尤其是元后，嫁给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诸皇子中最不被父皇所喜，甚至没跟他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去了……

而继后就更不用说了，看他纵容老五那个劲儿就知道。

他当然不是因为顾及水家手中的兵，要真是如此，他如待吴贵妃一样待她不就好了？结果……

他如今这样纵容老五，就是对他的补偿，另外一方面，他也的确想让这小子过的顺心如意。既然不是当皇帝的最好人选，就当一个最逍遥自在的王爷，不也不错？且他天性如此。

元后和继后先后死后，前朝后宫都在传他克妻，他也的确是怕了，再也没有立过皇后。德妃也的确是他喜欢的，不然也不可能一直让她生。

可他喜欢的是她的本分，是她的温柔婉约不张扬，是她和吴贵妃以及甄贵妃的不同！如今呢？他的脸真是被打的啪啪响。

他看着下面磕头磕个不停的老四，烦闷道：“你走，你赶紧走。”

司徒律本来还想说什么，就被戴权一下给抱住，然后拖着出去。待出去后，戴权才冷眼看着他道：“四皇子，您现在还是让陛下静一静吧，不然等下您想走就走不了了。”

从为人子的角度来说，司徒律对德妃算是仁至义尽，可是面对圣人隐而不报，在爹娘之中算是选了后者，圣人当然也不喜。

四皇子苦笑道：“谢过公公。”

说完他就往宫门口撩袍一弯膝，直接跪在了宫门口。

戴权倒也不意外，不过还是高看了他一眼，心里倒是觉得可惜了。

平心而论，要是没有太子珠玉在前，这四皇子怎么看都是一个当皇帝的好料子，可惜奈何啊。

这就是天命！

四皇子跪在太乾宫不起之事一下就传遍了整个皇宫，甚至还传入了六部，甚至没多久就传到了自下了朝就直接溜达到北静王府的老五耳朵里。

同时听到的还有太妃。

太妃拍手称快道：“好好好，大快人心！今天当饮酒同庆！”

她虽然老了，可脑子还好用呢。好端端的四皇子干嘛不在家里守孝，反而去了太乾宫？这当然是圣人见了他，而且他触怒了圣人，圣人不想见他，而他只能求圣人见他。

王妃笑道：“恭喜老太太。”说着又对五皇子道：“殿下，这四皇子求情，您觉得陛下会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