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民在晚上六点的时候，仍然是用羊房胡同口的那家公用电话，要通了女友程慕雪家的宅电。

这也是刚才刺杀小联盟的晚餐会议上敲定的——指挥官谢宇坚持要辅仁学弟今晚就与程慕雪联络上，尽量哄得对方回心转意，以便为下一步的背阴胡同的监视行动奠定基础。

于是，吃罢了晚饭的四个年轻人做了鸟兽散：关金文就留在“会馆”过夜，张远回辅仁大学的宿舍，谢宇回自己的家。唯有刘立民，在回自己的家之前，要先去“讨女友的欢心”。

怀着复杂的心情，辅仁学子与他的燕大女友通上了话。

程慕雪那边显然很冷淡。最初接电话的是程家的女仆，刘立民自报身份后，足足过了一分多钟，程家大小姐才姗姗来迟，拿起了听筒。

“你还来电话找我做什么？”程慕雪开门见山地表达了冷淡和厌恶：“你不是在羊房胡同有女孩子陪嘛，为什么还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刘立民至此坐实了女友对这件事的傲慢与偏见，于是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小雪，那房子真的是关金文租的，你知道他马上就要毕业了，而他不想回通县老家去，打算今后就在北平城内找事情做，所以才提前租下了一个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