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刘立民也凑到了四合大院的门口，鬼头鬼脑地打量着胡同里面的动静。一股香气弥漫开来，小个子张远嗅到了，定睛一看，是同窗战友的手里捏着一张油汪汪的羊肉馅饼、正往嘴里送。

张远的馋虫一下子被勾起，不由得伸手去对方的口边强行撕扯下一块馅饼，丢进自己的嘴里咀嚼。

警笛声越来越响亮了，显示拉响警笛的警车正在朝这个方向驶来。两个辅仁学子对视一眼，越发紧张地瞄向羊房胡同与松树街的丁字口。

终于，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从那个丁字口冲进了羊房胡同，在犹豫了一阵之后，他们向左右分成两拨开始追击。其中一拨就从刘立民、张远站着的四合院门口跑过，一个警察还特意用不无怀疑的目光扫视了二人几眼。

“这家伙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们？”刘立民心细如发，已经从那个伪警察的目光神色中有所触动：“难道他们又打枪、又拉警笛的，是在抓捕哪个学生？”

张远急促地摇摇头：“说不好——刚才我一赶到门口、就看见一个骑车的人正往羊汤馆那边使劲蹬车，不知道是不是在逃避警察的追捕？我没看到他的脸，不过打量他的穿着，不像是学生，尤其不像咱们辅大的学生。”

听到这里，刘立民心头忽然一惊，他想到了昨天的伪北京市市长的死讯——就在他和掌握一些内情的燕大女友分手后，晚间的日伪广播电台终于发布了新闻，证实许振英已经在家中死亡。